“真是个好消息。也许我该到多恩，在群山里找到星坠城，然后站在城头大喊，询问谁是艾德瑞克的乳母——希望那小子食量不大，要是一城的女人都站出来，那可难了。”</p>

“哎哟，也许，其他人还记得名字啦！”他哈哈大笑。</p>

“是么，让他们去记一个娃娃乳母的名字？你也饶了我，到了星坠城后，我会记得翻开她们的眼皮，把其中紫眸的拉出来叫娘。”</p>

美伊感觉自己在生气，这有什么好瞒的？</p>

“哎哟，好啦，你刚才问我什么？布兰和那丫头？”</p>

她们并肩从心树旁走开，向下来到一块被完全扭曲翻滚了的巨大岩层旁边，大石块之间扭曲挤出了缝隙，撑开了地面，露出可以进入的洞穴。</p>

洞穴口垂挂着密密的枯萎植物，将洞口遮蔽，非得扒开，才能进入。</p>

她伸手推开茅草，上面的水滴落在了手背，带着一丝温热。</p>

洞内的烟火气味很浓，但比外边感觉更冷，气流也变得更加活跃，有一丝碱水的气味。</p>

“那个比较疯的丫头被猎狗抢走了，后来听说猎狗死在了河间地哪个地方，从那以后我们就没人见过艾莉亚了。我见过她姐姐，哦，那个姐姐，甜美可爱，端庄秀丽那个。”他笑着说道。</p>

“通用语里还有其他形容词吧，你可以尝试多加一点。”美伊冷笑。</p>

“我和她接触不多，只能看得到表面。”说完，红袍僧赶紧指着洞穴，“这是我们的秘密基地。夫人也在。”</p>

美伊没有在意他的话。</p>

想到夫人可能的样子，美伊就觉得荒唐，对邪神的力量就更加厌恶。</p>

如果佛雷对她的侮辱是一分，那么复活她的神对她的侮辱就是九分。</p>

“我记得你说，我不用为艾莉亚担心？”</p>

“我不知道，在火中，她看起来……很凶，每次我应夫人的要求观看火焰，她都高坐在一堆尸体上，与其说是受害者，不如说……”</p>

是陌客。“你的解释出奇得失败，任谁的纯洁妹妹变成这个样，都要担惊受怕吧？”</p>

“我觉得你不会。”他停了下来，看了她一眼，“你坐的尸堆更高。”</p>

洞内安静得像时间都被冻结，水珠不断从岩顶不断滴落，掉落在小水坑中发出清脆的回响。</p>

他们默契地没有谈论进洞的目的，但彼此已心知肚明。</p>

“有多高？比你们无旗兄弟会的更高么，勇士团的七十多人被你们宰了多少，我只杀了寥寥五个。”她杀的都是该死之人，如果真的有尸山血海，那也是清理人间污浊。</p>

“比铁王座还高。”他瞧了她一眼，露出了难以言说的表情，“勇士团你杀了七个。剩下的两个活着被野狗慢慢啃食，这也要记在你的账下。”</p>

“看来你确实有点料。这是上午的事。”</p>

“所以，你该相信，你更应该为你的其他兄弟姐妹担心。”</p>

地底似乎是一个个相互连接的溶洞，微弱的火光下，可以看到心树的白色树根沿着岩石扭曲地穿过地底，并向下继续穿透，不知道它下面的根系覆盖多大范围。</p>

“知道了就能挽救么？”</p>

“有的可以，有的不行。我说过了，拉赫洛的牌桌上已经站了很多选手……”</p>

“拉赫洛若是喜欢这么说话，休怪我翻了它的牌桌。”</p>

这都是什么神棍的臭习惯？</p>

“正因你的态度，它已经派人对付你了。”他又停了下来，拦在了她前面，“它似乎已经视你为敌。”</p>

“呵呵，你这么跟我说，是因为你背叛它了么？细说起来，你该早叛变了，在君临时，你便吃喝嫖赌，与劳勃国王沆瀣一气，说实话，我觉得因为你，这个国家才变成这个鸟样。不要跟我说，国家变成这个样，这都是它的安排。”</p>

与我为敌，我就要把你斩草除根。</p>

“这可太难为人了。我从未认真祈求它，可它仍愿意响应我，从无计较。它要么深爱我，要么……”</p>

要么是个蠢货。</p>

“要么根本不存在。”美伊将他推开，继续往前，“你在火里看到的，可能只是时空扭曲的片段，让我问你，是否你心念一动，火光里的画面就会变化？”</p>

他拍了拍袍子，叹了口气，追了上来。</p>

“有时会，有时不会。”</p>

美伊觉得无聊。实际她也不知道是否应该去了解他所看到的景象，一方面，成因未知，有可能会导致不了解赌局规则的情况下，盲目上桌；另一方面，火光里的画面如果真的是时空借助燃烧扭曲的折现，他的可能性以及成因足以作为参考。</p>

至于他说的多人上桌参赌，那不过是多因素夹杂产生了相互干扰。</p>

也许是，也许不是。</p>

“哎，见到你以来，你一直在说废话。”美伊下定了决心，“索罗斯，把你知道的说出来。”火中看到的那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