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些难民手里都有披风和干粮,看着他们狼吞虎咽的样子,刘义真只能是微微叹口气。
乱世人命如草芥,能活下来就是万幸。
他不想问他们为何会弄成这样。因为整个关中,不知还有多少像他们这样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的稳定关中局势,恢复生产,这才是对关中百姓最好的交代。
回到马车上的刘义真叫来刘乞道:“你安排几个信得过的侍卫,把他们安顿到前面那个村子里。然后派个人回长安,让王长史妥善安顿这些人!”
“诺!”
仪仗再次起驾,望着跪在官道旁不断磕头的难民,刘义真再次无奈的摇了摇头,如今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经过刚才那一段插曲,刘义真也无心再欣赏沿途荒凉的景色,只想赶紧去到灞上军营,希望那里可以给自己些许安慰。
“刘乞,到哪儿了?”又行进了一段时间,刘义真再次挑开帘子,问一直骑马跟在马车边上的刘乞道。
“禀郎君,刚刚过了灞桥,还有小半个时辰就可到灞上军营了。”刘乞答道。
刘义真听得稍稍点了点头,微微探出头往后看。
就见得一座木质的桥梁,横跨在有些冰封的灞河上。好些个穿着打了不知多少补丁短褐的难民,背着包袱皮,拖家带口的从灞桥上缓缓走过,似是要去往长安。
“哎!”刘义真微微叹口气,放下帘子,心中有些担忧。
如此多的难民也不知从哪儿来,一座长安城又怎能安置得下?不出两月恐就会有仗打,到时这些个食不果腹,衣不遮体的老百姓又该何去何从?
“吁”一阵驻马的嘘吁声,刘义真的车架再次停了下来。
“郎君!”
刘义真闻声,挑开帘子就见得刘乞拱手道:“到军营了。”
刘义真点点头未达话,而是紧了紧绯色长衫,便出了马车。
下了马的刘乞和几名侍卫紧紧跟在刘义真身后,朝着辕门走去。按照军制,辕门内非得特许就连将官都不得骑马,他们虽为桂阳公侍卫,但也不敢造次。
站在辕门口,这是刘义真穿越以来,第一次实实在在感受到古代军营的肃杀和威严。
整座军营被木质的围墙所包围,围墙由长短两排树干制成,长的在外,短的在内,其中一头直入地下不知多深。
围墙中间由一排木板分开,分为上下两层。上一层不断有士兵行走其上,来回巡视,为放哨所用;下一层似乎既可存放兵器,也可作为士兵的休息之地。而那长出的树干就是防御用的护墙。
不时还能看到一小队一小队身着铠甲,眼神冷冽,在军营外来回巡视的骑兵。
“小郎君,你怎么来了?”浑身正有些热血沸腾的刘义真闻声望去,就见得两个身着明光铠甲,戴着头盔,穿着马靴,一手按着腰间长刀的将军领着数十名士兵朝着辕门走来。
其中一个,年约四十余,浓眉大眼,面貌有些粗狂,皮肤黝黑,两腮长着些许络腮胡,身材高大的就是如今的征虏将军,安西司马,冯翊太守王镇恶,刚才问话的也是他。
另一个,身材有些偏瘦,身高不输于王镇恶,皮肤虽也是黝黑,但浑身透着股儒雅气息的中年将军,不用说自是如今的雍州治中从事史,西戎司马,宁朔将军傅弘之。
二人是在接到手下报告说有王驾朝军营而来,特意出来迎接的。
整了整绯色长衫,等到王镇恶,傅弘之二人快到跟前时,刘义真稚气未脱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道:“二位将军在灞上练兵辛苦,寡人特意前来慰问。同时也是希望与二位将军多学学领兵打仗的知识,等长大了也好为父亲分忧。”
王镇恶与傅弘之闻言对望一眼,就听王镇恶道:“小郎君能有如此想法,甚好!既然小郎君想要学习,吾等二人定当倾力相教!小郎君,请!”
说完王镇恶与傅弘之做了个请的手势,领着刘义真和几名侍卫进了辕门。
辕门内,一队队新招募的士卒在队长的带领下刻苦训练着,一阵阵喊杀声响彻云霄。
不远处的营帐,一排排搭建的整整齐齐。一队队手持长矛的士兵,在其中来回巡逻。
(本章完)<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