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赵月霞倒是个极为规整的女子。
屋子收拾的极为整洁,墙上挂着崔道融的《梅花》。
李长卿忍不住念出来:“朔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念完,便回头看向宁天赐,却见他眼神带了柔情,丹凤眼含情带墨地看着床上的睡美人。
李长卿心里微微叹息,可怜这位赵小姐的满腹才情了。不由又看了墙上的诗句,摇了摇头,轻轻出去闭上门,留下宁天赐和李桑榆在里面。
李桑榆此时还在昏迷之中,李长卿喂她吃的药,得到正午时才可以完全散尽。
宁天赐站在屋子中央,却难以迈开一步,面前的人便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儿了,他只觉呼吸都便的困难起来,生怕吵醒了她。
手慢慢垂在两侧,此时却颤抖不已,伴随着心脏的跳动,越发的抖个不停,想张口说话,又不知该说什么。
就这样站了半天,直到腿也麻了,身子也僵硬了,这才弯起眉眼,坦坦然然的笑了一声,低沉好听的叫了一声:“桑榆,我来了,奚笙来了。”大步流星两个跨步便走到了她的床边,心里似燃烧了烈火,将他强烈的炙热推向顶端。
她的眉,睫毛,鼻翼,唇,下巴,无一不吸引他。
过了今天,她将完完全全是他的女人了。
他怎么能不高兴呢?
他一直很生气,甚至潜意识的让自己不记得和她之间的关系,甚至她在寰王府的两年里,他几乎都不敢想起她会成为寰王的正妃这个事实。
直到在御花园遇到李长卿假扮的“她”,他刻意的调笑,心里却微微痛楚着。
他不知道,为何那年,她明明同意了婚约的,可突然就悔婚了。
直到现在,他都不明白,甚至很想叫醒她,问个一清二楚。
可,事实上,到了跟前,宁天赐才知道,一切真的不言中。
再多的怨恨,再多的惆怅,见到了面前的人儿,便脑中空白了。
宁天赐伸手从她的眉眼到她的红唇,慢慢的勾勒着弧线。即便知道面前的容颜是假的,可他依然如此固执,生怕眨一下眼,她便从眼前消失。
她不知道,她在寰王府沉睡的两年里,他有多么的煎熬。
就这样静静的坐着,一直坐在晌午,当春日的暖阳慢慢透过窗棂洒在她的身上,发出淡金色的光芒时,李长卿忽然推门而入。
“走吧,她快要醒来了。”李长卿抓住他的胳膊,就要将他拉走,可就在这个时候,李桑榆猛地大喊:“奚笙,不要,不要!”
这个声音凄厉,甚至带了无尽的悲惨,心痛。
宁天赐一下便返身,抓住她乱挥的小手,“别怕,我在这里。”
纠缠在一起的十指,如交颈的鸳鸯,令人感动。
似乎感觉到了一阵安心,李桑榆才抽了抽鼻子,再次沉沉睡去。
细不可闻的叹息,令宁天赐一怔,替她盖好被子,目光深情的看了一眼,转身,眷念的离开。
“一个太子,未来的皇帝,是不该对任何一个女人动感情的。”
“若是毓德王呢?”宁天赐突然惆怅的问道,却又自言自语,“每个人都在自己身上压了枷锁,有时候,感情这种事情,和地位,金钱,容貌是没有关系的。就是你,变了模样,可毓德王依然粘着你,喜欢着你,甚至不惜和三弟为仇。即便我以后可能当了皇帝,可这份最初的爱,永远在这里。”说着,伸手指了指心脏的位置。<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