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个摇铃声和拍床的声音,还是这位仁兄利用他还算完好的修长胡须弄出来的。
“敢问阁下是?”方归元想着可能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他们就要“同居”了,因此先友好的开口。
隔壁的病友反应热情,又用胡须狠狠的甩了一下,直接在墙上抽出来一个鞭痕。
而他的嘴部也不停的动着,可是碍于紧紧包裹着的纱布不能够说出一个字,只能拼命的用眼神暗示着方归元。
方道长成功的收到了暗示,他也十分热情且感动的回应,“没想到阁下虽然已经残废了,但仍旧对贫道这么欢迎,真是令贫道惊喜万分!”
病友听到他这么说之后,只忿忿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合上眼皮,死活不肯再和方归元进行交流。
方归元让他这么奇怪的态度搞得糊涂了,“朋友,好歹也是病友,正所谓相逢即是有缘,为何你对贫道的态度这么奇怪?”
住口,你这个王八蛋!
病友气急败坏的一挥胡须,直直的向方归元劈过来。只可惜病床周围都有禁制,不可能打到他。
但是虽然没被打到,方归元还是愣住了。
刚才激动之下,隔壁的病友利用神魂直接发出了声音,而且对于方道长来说……还挺耳熟的?
“你是敖资?!”方归元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了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立马惊讶的从病床上面跳下来,“卧槽,你真的是老龙王?你怎么也会在这里?还是这副模样?”
敖资却是狠狠给了他一个白眼,没有再和方归元进行交流。
“别不发声啊,虽然看上去你现在身体不行,但是我们又不一定要靠嘴巴才能对话。”方归元对于自己这位久违的老朋友表现的十分喜悦,跑到敖资的病床边上对他说道,“你伤的很重?开明界怎么还会有东西把你伤成这样?”
可是问了半天,敖资也没有再理过他。
这让方归元有点担忧了——难不成在他远走之后,开明界出了什么变故,让敖资这条堪称世界最强的龙也受伤进了医院?
就在方归元胡思乱想的时候,被摇铃声召唤过来的医护人员出现了。
长的貌似绒球的护士飞到敖资的病床边,对旁边坐着的方归元说道:“请不要坐在这里,我需要对病人进行换药了。”
方归元依言走开,就看见绒球身上飘出一根极长的绒毛,像触手一样钻进了包裹敖资的纱布里面,不久之后就分开收回。
旁观的方道长见护士就要飞走,忍不住拦住它问道:“请问我这个朋友得了什么病?严不严重?他看上去很惨的样子。”
“没什么,”护士对他回道,“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身体严重过敏而已。”
……
怎么又是过敏?
“但是过敏……有必要把他包成这样吗?”方归元撇了撇旁边的木乃伊,仍旧担心的问道。
“有的,”护士机械性的回答,“全身上下受到了过敏源的长时间破坏,必须接受包裹,还需要住院等待观察后续情况。”
“原来如此……”方归元让开了道路,客气的让护士飞走了。
“没想到敖资你也过敏把自己过到这儿来了。”了解了老朋友病情真相的方道长松了口气,重新回到敖资病床边上坐下。
敖资仍旧抬起胡须给了他一鞭子,把他抽走了。
“这就是你对待久未见面的老朋友的态度吗?”方道长直接跳脚,“亏的我刚才还担心你,没想到你对我一点情分也没有!”
“哼……”敖资懒得理他,抽了抽鼻孔,喷了口气。
“唉,说说话嘛,我一个人挺无聊的。”方归元摸摸敖资的胡须,“我可是挺想你们的。”
啧啧,老龙王这胡子变回原型之后怎么这么大?非得抱着才能动啊……
方归元抱住胡须搬来搬去,在未经敖资同意下,将其胡须折成了凳子状,一屁股坐了上去。
至于他的话,也是挺有真实性的。
这些日子为了成仙到处奔波,没多少朋友在身边可以和他聊天扯皮,还真让方道长感到了空虚寂寞冷。
“哼……”敖资又抽了抽鼻子。
于是方归元继续感叹,“唉,我也知道你想我,毕竟我这么个有魅力的人离开了你们身边,你和陈酒他们肯定都会感到不适应,不过还好啦,我现在就剩下两个大任务要干了,估计成仙之后就可以和你们一块玩了……”
敖资的鼻子抽动的愈来愈快。
终于,在方归元仍旧喋喋不休的时候,他痛快的冲着他打了个大喷嚏。
“……卧槽!”
一身鼻涕水的方道长暴躁了,“老子跟你聊感情你给我打喷嚏?咱们之间还有没有爱在了?”
舒服了的敖资摇摇头,表示他俩之间从来就没有过爱这种东西。
“你可真是狠心……”方道长一脸泫然欲泣,“当年你还叫着人家小方,现在就这副态度,呜呜呜……”
他捂脸抽泣。
敖资被他加戏加的受不了,总算再开金口,“拿个能打字的东西过来。”
方归元给他掏出来一个,“怎么了?终于打算和我聊聊了?”
“聊你个球球!”敖资用胡须卷着打字器,用文字和方归元进行着简单利落的交谈,“现在!我要休息!你他娘的!给老子滚回床上!别来烦我!”
“火气这么大干嘛……”方道长被敖资冲的,乖乖的滚回了自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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