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瑾尴尬得不行,不敢抬睑去看程池。
程池亲昵地过来抱着她亲了亲她粉粉的面颊,温声道:“不错,不错。好歹把纸给镶上去了,比我想像中的强多了!”说着,随手剪了块宣纸给她,道,“再练练手,我还指望着你到时候给我装裱字画,省笔银子呢!”
池舅舅又开始对她胡说八道了。
周少瑾嘟嘴,道:“池舅舅难道还差那一点点银子吗?不过是要拉了我做苦力罢了!”
程池就逗着她道:“不错啊!现在终于会算账了。知道我是拉你做苦力了!”
周少瑾就和他斗着嘴,道:“我什么时候不会算帐了,之前不过是让着您,名得亲戚之间坏了情份!”
“现在就不怕坏了情份?”程池笑道,“可见孔圣人说得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近之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说得她好像娇横跋扈似的。
周少瑾就把剪纸刀悄悄地藏在了那堆宣纸之下。
程池当没有看见似的,过了一会四处张望:“我的裁纸刀哪里去了?”
周少瑾低着头,抿了嘴在那里笑。
程池就吩咐她:“少瑾,你去内宅的小书房帮我再拿把裁纸刀过来。”
周少瑾睁大了眼睛。
程池一本正经地道着:“快去!我正等着用呢!好像放在内宅小书房的多宝格格子上,若是没有,你就在书案的抽屉里找找,再不济,就放在内室的床头了,我好像昨天晚上用过了……”
周少瑾悄悄地瞪了程池一眼,气鼓鼓地出了书房。
程池忍俊不禁,无声地笑了起来。
周少瑾走出竹林。
初夏的太阳照在身上已经让人能出身薄汗了。
清风和朗月正站在门口说得什么。
两人的个子都窜了起来,清风比朗月高了一个头,五官分明,神色显得严肃;朗月圆圆的脸,未语先笑,看上去和气可亲。
周少瑾眼珠了一转,笑着喊了声“清风”,道:“池舅舅不知道把裁纸刀放哪里了,你去帮着找一把来!”
清风应“是”,转向出了院子。
朗月就笑盈盈地喊着“二表小姐”,上前给她行礼。
她坐到了竹林石桌旁。
只是还没有等她坐下,朗月突然喝了一声,道:“二表小姐,石凳子上凉,我让人去给您拿个坐垫来。”
最好让程池有那里干等着!
周少瑾咯咯地笑,道:“顺便帮我沏杯茶。我等清风的裁纸刀拿来了再进去。”
朗月不疑有他,不仅拿了坐垫来,还照她的吩咐端了杯茶过来,陪着周少瑾聊天几句家常。
程池哪里真让周少瑾去找裁纸刀,等她走出了书房就准备装作无意间找到了的样子,谁知道一抬头,周少瑾已经拐出了竹林,等他走过去的时候,却看见周少瑾正笑吟吟让清风去帮她找裁纸刀。
他望着周少瑾欢快的笑容,也跟着笑了起来,暗暗摇了摇头,由着她嬉闹,转身回了书房。
不一会,周少瑾转了回来,一面嚷着“真热”,一面将裁纸刀递给了程池。
程池失笑,伸了手去抚她的额头,道:“哪里热了?我帮你擦擦汗!”
周少瑾知道自己露了馅,笑着跑到了一边。
程池就从那宣纸堆上找出了那把裁纸刀,笑道:“哎哟,这屋里怎么还有一把裁纸刀!”
周少瑾笑个不停。
程池就笑着捉了她,把她狠狠地亲了一通,这才把她按到大书案前的太师椅上,道:“快把镶画学会了,不然今天晚上没有饭吃!”
周少瑾唇色艳丽,娇嗔地瞪他。
如那工笔画下的花,染了颜色,陡然间就鲜活起来。
程池怦然心跳。
或者,那么的试探和怜爱,都是为了让她能如此刻般的绽放吧?
他微微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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