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若那番拒绝是在他们没有一起经历过那场生死大劫之前,他或许还会继续死缠烂打,用尽手段也要得到她,可是,自从那时他竟发觉自己终究抵上性命也终究救不了她,而那人隔着无尽空间便能仅凭一声喝斥将他们悉数救下,不过是这一点,他便没有资格继续纠缠。
他知道,这漫漫仙路,或许他能陪着她走下去,尽他一切所能的守护,而能将她护在羽翼让她尽情翱翔着浩瀚宇宙的却是那人,那个他初见便觉得深不可测的男人。
只是这并不代表他就此放弃了。
哪怕连一线希望都无,他也不会放弃了她,心无法控制,他的眼中也只容得下她。
只不过,他会在这之前,先挣得去争的资格!
月无双心中已定,顿时沉下心绪,恢复平静,心神一定,便沉入了修炼之中。
顿时,整个山涧之间,都一时变得无比清静起来,间或只有花朵随风轻摇的响动,天地都似乎在这一刹那变得广阔,无尽的天地原力因聚原阵的阵法牵引,蜂涌而至,不过片刻,便已将两人一灵笼罩在一团浓郁的原力光晕之中,那莹莹灵光,远远看去,竟似是一个大大的光茧一般。
如此,一年转瞬即逝。
这一年,袅袅姑娘在修炼中,渡过了她二十岁的生辰。
亦是这一日,一座古老而辉煌却带着时光沉淀的最悠远的沧桑殿宇,轰然永沉地底,原本雍容华贵地宫之下,一道身影缓步踏着身后纷至沓来的落石,徐徐走出。
那身影顷长而挺拔,一袭紫衣高贵雍容犹如他身后一寸寸沉没的辉煌殿宇,遗世**高山仰止。
即便是沉坠的姿态,也是那般傲然凌越,不容亵渎!
他的身后,是地宫随着殿宇的下沉轰然倒塌,他的脚步却依旧不疾不徐,就那般于砂砾碎石纷如雨下的地宫之中,一步步,信步从容,便是山崩地裂,他也毫不在意。
他的手中,一柄薄如蝉翼的剑斜指地面,剑身之上,锋芒凛冽,寒芒阵阵,殷红的鲜血自剑刃缓缓滴落,一滴滴,落在他走过的一路,那一地的斑驳浓烈,犹如一朵朵彼岸花随着他的脚步步步绽放,那人的神色,却依旧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如玉之泽,温润如玉却气势浩瀚如无尽海洋,神秘,危险,广博,让人见之便生不出一丝反抗,那水色剔透的眸光幽深如最不可捉摸的深潭,明明似氤氲着一层看不清道不明的雾气,却又睥睨凌傲得让人只一眼便足以膜拜臣服。
明明是这般危险的姿态,他的手中带着犹带鲜血的兵刃,他就这般信步而走,他的身后,山寸寸崩踏,地寸寸龟裂,他却走得犹如闲庭信步,宛若手执最优雅的折扇游走在自家的花园一般,竟是没有半分的血腥和阴鸷之气。
若真有聪明之人,看见这一幕,只怕,会觉得比看着杀气腾腾之人更觉恐怖。
便是因为有这样一种人,他的眼中,其他人皆是蝼蚁,即便是遍染鲜血,他也高山仰止仿若神祗,他只需漠然俯瞰世间,便自让世间城府他的脚下。
男子的步伐看似十分缓慢,只是那山石崩塌却总是恰好落后一步,甚至连一丝尘土也没有染上他的衣角。
不过片刻,男子的眼前,便是一片许久未见的光亮。
他看着眼前已近在咫尺光亮,抬眸看向那天际两年未见的旭日,忽然轻轻勾起堪称完美的唇角,完美的容颜之上,浮起一丝淡淡的宠溺笑意,他轻轻开口,对着天际道:“丫头,我来了。”
似与他有所感应一般,远在平行空间的袅袅也在这一刹那蓦然睁开双眼,竟是十分清醒的从修炼中退出,她的手轻轻抚上胸口,抬眸望向天际,看着那天空就已经高挂正空的旭日,忽然眉眼弯弯,两颊梨涡深深,她笑:“璃晔,我似乎……听到你在唤我!”
“主人主人!无良主人!你终于醒来了!”木灵早已退出了修炼,若不是怕打扰了袅袅的修炼,它早已跑来骚扰袅袅了,实在是月无双那个没眼色的愚蠢男修,竟然丝毫不知道好歹,它堂堂木灵叫他陪它说话给它将外界的事是给他面子,他竟然一问三不知到最后竟还连话都不答它!实在是太可恶!
不过,木灵阁下,你将心里话叫出来,真的好吗?
果然,下一刻,袅袅姑娘忽然垂眸看它,脸上的笑容已经敛去,双眼此时虽然还是眯起,却是十分危险的眯起,她淡淡的道:“你对你家主人我的称呼,倒是颇有创意,嗯?”
“我……”木灵阁下顿时心虚的赶紧漂浮到远处,直到把那似乎又长高了几分的小身板往它刚刚还在不待见的月无双身后藏了藏,这才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说:“我那绝对是一时口误,口误,呵呵!”
袅袅姑娘却只是淡淡的哼了声,似乎没有要和它计较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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