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吓得转过去看唐夫人。
唐夫人立即站了起来,怒视唐韶:“拙山,你瞎说什么呢!既然怀了,怎么能打掉?”
她口气不善,神情愤怒,好像听到了多让人气愤的话。
唐韶的神色不变,对上母亲愤怒的眸子,平静道:“若不把胎儿拿掉,她会出事的。”说着,不等唐夫人说什么。他冷凝的目光就落在太医身上,道,“太医,你告诉我母亲。如果胎儿不拿掉,会怎么样?”
太医望着唐韶,又看了看唐夫人,感觉到两头受气,最后硬着头皮道:“少夫人会因为胎儿的成长,寒冰诀的毒气日夜深入骨髓。直到分娩那刻……”
太医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唐夫人不客气地打断:“不用说下去,旁人不知道,我这个曾经感受过一遍的人知道中间的每一个过程和每一分苦难,你不用再让太医如数家珍地再说一遍。”
唐夫人说这些时,神情十分激动,说话时一反往日的优雅和从容,语速是平常的几倍,音量也是平常的几倍。
唐韶却不为所动,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回答:“既然你都知道,你也经历过,那就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让太医打掉胎儿?”
他的口气斩钉截铁,决定的意味不容错辨。
唐夫人拔高了音量,怒瞋道:“我是经历过,我都把你生下来了,你不也很好,我也活得好好的,为什么她云罗就不行?”
愤怒的两道视线在半空中碰上,互不相让。
空气中隐有一触即发的紧张感,夹在中间的太医真恨不得立刻找条地缝钻下去。
“因为,我,不愿意我心爱的女人,为了生儿育女而遭罪。”本来有一瞬间气势爆棚的唐韶却在下一刻就偃旗息鼓,气息平淡,掠向母亲的视线也不带分毫情绪,仿佛方才暴风骤雨般的情绪通通是一场错觉,“她跟了我,不是为了受苦受难,而是为了能过得幸福顺遂。作为一个男人,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那就枉为男人。”
唐韶的声音掷地有声。
唐夫人却像是见到了怪物,急得要跟他分辩。而唐韶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气息坚决。
就在太医以为母子两人要对上,一发不可收拾之际,突然一道声音横空出世。
“好,好。”唐归掩沉稳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野中,打破了一室的剑拔弩张。
“太医,劳烦你走一趟了,麻烦你先回去吧,辛苦你了。”唐归掩进门,妻子、儿子一个都没看,先和角落里的太医打起招呼。
太医先是受宠若惊,后是如释重负,连忙和唐归掩行礼作揖,而后提着药箱赶紧溜出了屋子。
送走太医后,唐归掩转过身来看着依然对峙的母子两人,本来笑意融融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拙山,你这是干什么?你母亲也是一番盼孙心切……”唐归掩不苟同地望着身躯昂藏的儿子,语带责备。
唐韶闻言,虽然没有松动的表示,可好歹不再摆着对峙的姿态。
他撇过头看着父亲,微皱了一下眉头,而后在其他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几步上前跪在了唐归掩跟前。
“扑通”一声,地面上传来膝盖骨骼撞击后发出的沉重闷闷声。
唐归掩夫妇吓了一跳。
“拙山,你……”唐夫人第一反应就是想问儿子膝盖疼不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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