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袖子下藏着的手分明握成了拳,久久不肯松开。
云罗正好走过来。胡太太就转过身朝着云罗咧嘴大笑道:“这马嬷嬷就是个苦命人。这女人啊……最怕命不好,像她这样。找的男人没本事,病倒在床上,生的儿子更不中用,不赚钱也就罢了,还天天像吸她血般地吃药花钱,真真是作孽啊……也不知道何时是个头,还不如让家里两个早早地死了,早日解脱……”
胡太太浑然未觉地侃侃而谈。
可旁边的马嬷嬷早就低了头,拼命忍耐。
云罗就开口为她解围:“胡太太,此言差矣,这命好命哭,不过是各人的看法罢了。也许在你眼中是哭,可在嬷嬷眼中却是甜呢?能和自己的家人相守相聚,哪怕日子过得不富裕也是种幸福。有些人,就算腰缠万贯、钟鸣鼎食,可身边连个情投意合、嘘寒问暖的人都没有,那也未必过得如意……”
一席话,说得马嬷嬷眼底顿时含了泪。
可胡太太却是一脸不以为然,扯了扯嘴角就别过了头,对着马嬷嬷喝道:“新媳妇的嫁妆归置在哪里?你赶紧领我们去瞧瞧,可别给哪个贼子顺手扒拉了去。”
说完,就赶着马嬷嬷去领路。
马嬷嬷看了眼云罗,站着不肯动。
胡太太就用力地瞪了她一眼,道:“怎么,难不成你是做贼心虚,那些嫁妆已经被人动过,所以你不敢领我们去看?”说完,就煞有其事地点头长“哦”一声,把马嬷嬷上下打量了一番,道,“怪不得你说你那病怏怏的儿子好了很多,你的月例银子总共才多少?维持家里开销都不够,根本就没有多余的钱买药治病,不会是你仗着新媳妇初来乍到、不熟情况,就暗中拿了嫁妆里的什么东西拿出去换钱了吧……”
说着,就挽了袖管,上前去扭马嬷嬷的衣襟:“说,是不是?”
马嬷嬷一下子就被她说成了偷主子嫁妆的贼子。
闻言,马嬷嬷的脸孔顿时煞白,吓得“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少夫人,胡太太,两位明鉴,老身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万死也不敢做那些低三下四的事情,老身指天发誓,以儿子的性命起誓,老身肯定不会做不当失德之事。少夫人的嫁妆好端端地留在西厢房里,外头上好了锁,钥匙老身随身带着,当眼珠珠子地看着,不敢有一点闪失。”马嬷嬷捏着手指发誓,最后就朝着云罗“嘭嘭”地磕头。
没几下,额头上就沁出了血丝。
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状况?
目瞪口呆的云罗赶紧给旁边的红缨使眼色,红缨上前赶紧去扶了马嬷嬷起来。
而在这个当口,胡太太却是目光紧紧地锁住马嬷嬷腰间别着的一串钥匙上,承众人不备,她一个猫步,矮身探手摸到了马嬷嬷的腰里。
呼啦啦金属撞击的声音,下一刻,钥匙已经到了胡太太手里。
钥匙到手,她欣喜若狂,转身就往西厢房那边方向跑。
“你说东西没少,好的,我开了门去看。”说完,人已经闪身过了台阶,转到了角门那边,西厢房就在角门后面。
云罗的脸一下子阴沉下去。
望着胡太太飞逝的身影,目光如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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