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了摇头,说:“爸爸,我去地下室看看,在哪里?”
爸爸笑着说:“我带你去吧,你都没进过我们家的地下室,那年轻人你自己先吃着。”
荒于嬉抬头说:“好好好,我没事,你们去吧。”
爸爸带着我去到柴房旁边的小房子,打开灯说:“底下可能很黑。”
我没说话,一心只想着那张柜子,爸爸打开了地下室的门,对我说:“儿子,你先在这里,爸爸去找支手电筒。”
农村没有雾霾,所以冬天的时候,只是晚上六点多,都已经天黑了,外面都已经黑下来了,更不要说地下室了。
爸爸说完就急匆匆跑出去了,我看了看爸爸的背影,随后就钻进了地下室,一股复杂的味道涌了上来,即便我嗅觉不过关,还是被呛得不住的咳嗽起来。
我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行走在发霉的路面上,两边堆满了没用的家具杂物,我拉开两只装满了书本的纸箱子,把缺胳膊断腿的凳子扔开,终于看到了那个柜子的柜门。
我立刻放下手机,把光源对准了柜门,然后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直接踩上了一张反在地上,布满蜘蛛的桌子。
我划拉一下掀掉了搭在柜子上的凉席,然后打开了柜子,柜门被打开的一瞬间,有一些细节性的东西好像回到了我的脑子里。
我晃了晃脑袋,定了定神,随即关上了柜门,找了一会儿,才终于在旁边找到一条小缝。
就在我把手放到那条小缝上的时候,我的手机闪了两下,光就没了,是有人把我手机的手电筒功能关闭了。
我立刻蹲了下去,屏住呼吸看着我放手机的地方,我听到了有人的呼吸声,对方似乎也在看着我。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身后的柜子传来了一些声音,像是柜门在慢慢开启的声音。
我暗自把手伸到了裤腰上,握住了匕首,慢慢的把匕首抽了出来,身后的一扇柜门已经完全打开了,我感觉到柜门已经碰到了我的衣服。
“嗤嗤……”
一声阴冷的笑声过后,地下室的门就“嗙”的一声被关上了,血灵已经挂在我的脖子上,由于太黑了,我没办法看清楚血灵在做什么。
我的神经紧绷着,听着周围的声音,我只希望血灵能够听到我心里的声音,能变成一把火。
但是血灵没有,它只是挂在我的脖子上,安静得就像不存在一样。
我听到我的手机被人拿了起来,对方把我的手机抓在了手里,随后我的手机就亮了,我看到我的手机诡异的漂浮在半空中,我立刻侧身抽出匕首往身后刺过去,然而我的身后同样什么都没有。
就在我发愣的时候,地下室的门开了,门外传来爸爸的声音,“儿子,你在外面吗?”
手机晃动了一下,随即直冲冲的冲向了门外的爸爸,“爸爸小心!”
“血灵!瞬间移动!”
血灵动了动,却没有行动,我扔掉了手中的匕首冲向了爸爸,这个时候,我不知道被什么刺中了后背,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从后背的小伤口传来。
爸爸尖叫了一声,缓缓的倒在了地上,我快速跑了过去,跑到门口的时候,一种奇怪的力量一下子把我掀翻在了地上。
地下室的门再一次被关上了!
我刚从地上起来,还没从被摔在地上的困惑中清醒过来,就听到爸爸颤抖着声音说:“你……你是什么人?”
“爸爸!”
我爬起来,摸索着再一次跑到门边,“爸爸,开门!外面是谁?你告诉我!”
爸爸说:“祁柔!祁柔!爸爸妈妈在天上一定会看着你的!你不要难过啊!祁柔!啊!”
“爸……爸爸?”
我拍打着地下室坚硬的铁门,爸爸又闷哼了一声,我一把将血灵从脖子上拽下来,血灵已经变成一把剑,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朝大门砍去!
就在铁门四分五裂的一瞬间,我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戴着白色手套的人,那个人戴着一个白色的面具,背对着我,却侧着脸看着我,同时,荒于嬉出现在了小房子的门口,也就是一秒钟的事情,那个人就消失了。
铁块落地的刹那,“墓延不要!”
但是已经晚了,我感觉从背后那个小伤口传来一阵剧痛,随后就向周围蔓延开去,疼痛蔓延到心脏的时候,我听到了像玻璃碎开一般的声音,荒于嬉绝望的看着我。
我失去了力气,跪在了地上,血灵变回了蛇,躺在爸爸的身边,爸爸还没有断气,睁着眼睛看着我,身体在不断的抽搐。
玻璃碎裂的声音不断的传来,荒于嬉蹲了下来,他抓起我的手腕,我才看到那朵妖艳的彼岸花又出现了,不过这时候……
一块玻璃从我的皮肤里长了出来,迅速的扩大,“啪啦,啪啦,啪啦……”
那块玻璃沿着那朵血丝组成的彼岸花开裂,我第一次见到玻璃开花了。
荒于嬉面色痛苦的看着我,随后他扔下我的手,说:“墓延!你不要被吞噬掉了!快醒醒!”
我咽了一口唾沫,缓缓的抬起头,“快,救救我爸爸……”
荒于嬉没说话,转身对着爸爸的眉心就是一点,完事后他又转过来对我说:“如果你继续被吞噬,等你被完全吞噬以后,你会亲手杀光所有的人,你第一个杀的一定是你爸爸!你听好了!墓延!”
我看着荒于嬉,心里慢慢的没有了感觉,荒于嬉伸手说:“听着,现在,你把手抬起来,对上我的手。”
我没有动,但是那种玻璃开花的声音已经停止了。荒于嬉又靠我近了一点,伸出手说:“你爸爸就在这里,你伸伸手就能救他了。”
我盯着荒于嬉,已经完全不能理解他在说什么,我只看到他的嘴巴在一张一合,只听到一大堆没有意义的字句,但我不能把那些字句组合成我能明白的东西。
荒于嬉挠了挠脑袋,他似乎有些抓狂,这时候外面传来具顺鑫的喊叫声,他似乎在找什么。
荒于嬉说:“你,你爸爸!快死了!”
我终于听懂了一点点,于是我动了一下,试着从地上站起来,但是没能成功。
荒于嬉见有效,立刻又说:“你还记得溪久静吗?溪久静,溪久静!”
“溪久静,怎么了?”
我不由得开口问荒于嬉,荒于嬉大喜,伸出手说:“快,来!碰一下我的手!快点!快点!”
我看着荒于嬉迫切的表情,又重复了一遍,“溪久静怎么了?”
具顺鑫终于走了过来,当他看到跪在地上的面无表情的我以后,他有些惊讶,而看到荒于嬉蹲在我面前的时候,他更加惊讶了,“你们在干……”
什么这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具顺鑫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爸爸,刚才角度加上光线的问题,他没能看到,当他看到的一瞬间,他就疯了。
“爸爸!爸爸!”
具顺鑫扑向了爸爸,将爸爸扶着坐起来,“爸爸,你怎么了?啊?”
荒于嬉看着我,似乎在思考些什么,过了一会儿,他一字一句的对我说:“溪久静,还活着。”
这突如其来的几个字直接撞进了我的心房,“呵……!”
我吐出了一口长长的气,随后伸手紧紧的按住了疼痛不已的胸口,具顺鑫红着眼睛质问荒于嬉,“他们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荒于嬉扭头咆哮道:“给老子闭嘴!想他们都活下来就不要说话!”
吼完,荒于嬉又转过头来看着我,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说:“墓延,听到了吗?久静,溪久静,溪久静,还活着,溪久静,还活着!你听到了吗?嗯?来,伸出手,对上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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