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阿兹尔的通讯频道里就什么都没有了,他赶到了现场,刚好看到吞噬一切的火焰,却怎么也看不到那艘黄色的飞船。
……
……
听到这里亚托克斯有些难过,但他还是没有流泪,他问:“那后来呢?爸爸的遗体真的被他们拿走了吗……他的坟墓里……就什么都没有了吗?”
西亚蕾特揉揉他的头,笑着说:“他就睡在那里啊。”
亚托克斯不懂了。
西亚蕾特说:“那之后皇帝陛下曾多次返回外层空间,他一直在寻找在宇宙空间飘荡的粒子,他知道你父亲就在那里,最后,皇帝陛下将他完完整整的还给了我。”
“那……皇帝陛下是好人吗?”亚托克斯问。
“如果将来你有机会见到他,那你自己去判断吧。”西亚蕾特说。
“妈妈,我想去看看爸爸。”
亚托克斯又去看他的父亲了,只是比起以往失落的样子,这次他跑得飞快。
西亚蕾特回想起他出生时,自己的手并没有被任何人握住,分娩的痛苦更是让她如同身处地狱,而当那声啼哭传来时,她的世界再次有了光。
那个时候阿兹尔抱着这个鲜活的生命,眼中却满是感伤和愧疚,西亚蕾特并没有怪他,她希望皇帝陛下能给烟守的孩子取个名字。
他说:“就叫他,亚托克斯吧!”
世上再没人配得上这个名字。
西亚蕾特抬头望天,红色的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她的思绪也仿佛飘向从前,每每当她站在烟守的墓碑前,她总会说一句:
“亲爱的,我们经常会在夜里抬头,欣赏那满天的繁星,真的很美啊!”
……
十五年前,所有知晓入侵事件的人都被内瑟斯严重警告,决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如果传出去一个字,那就全部杀头!
所有人噤若寒蝉,所有人也都忘记了烟守。
只有阿兹尔和太后维希娜出席了他的葬礼,那个葬在陵园,上代皇帝旁边的坟墓是空的,只有一个刻着烟守名字的墓碑。
他的遗体要还给西亚蕾特,那里的墓碑和这里的是一模一样的,都有太后亲笔撰写的墓志铭,这是她对勇士的尊重。
文明的崛起不可能一帆风顺,这是一定会经历的事,恕瑞玛在迎接新时代的同时,也许会伴随无数人的离去,他们可能是先驱者,又同时是消逝者。
“他本该是个英雄的,却不能被任何人知道。”阿兹尔凝视着墓碑,低声说。
“英雄总会忍受孤独和不公。”维希娜说。
阿兹尔慢慢的摇头:“他也许会忍受孤独,但绝不能忍受不公!总有一天,全恕瑞玛都会知道,他是个英雄!”
阿兹尔的视线再次转移,旁边躺着的是他的父亲,他突然觉得,自己也是个英雄的儿子啊,作为皇帝,这个男人真的尽责了,他同样用自己的生命阻止了那场毁天灭地的灾难。
十五年后,年幼的亚托克斯同样伫立在一座墓碑旁,那里埋着的是他的父亲。
火红炽烈的光芒布满了整片天地,这不详的颜色却偏偏无法入侵这里。
风越来越大,里面藏了好多故事。
因为这里没有专人维护,所以这里的墓碑风化的很快,有些磨损太大,都已经看不清上面雕刻的字迹。
但是这块墓碑却很清晰,没有任何的损坏,仿佛连时间都不忍刮去它们。
两百年,六个人,三对父子,三个时代。
先驱者与消逝者共同的墓志铭。
小家伙看不懂,他只觉得读着喜欢,就想记住,他想,也许长大后就懂了。
——
我心中一直觅寻的灯塔,
它亮起时不似闪电的锋芒,
迷途的旅人,不要害怕混乱的彼方,
请追随光明的指引,
去夺得你们的绝世高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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