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萧云鹤凛然说道,“平凉之败,西部防线就出现了大漏缺,国都直接面临威胁。剑南四川一带,不久也必然会战火遍地,吐蕃肯定趁机前来打劫。这个时候朝廷肯定是要派人出去督战指挥地。现在再不出手,我怕就要错失大好时机了。”
“大人言之有理。”武元衡一拱手,说道,“眼下正是大好的时机,大人一定要把握。如能获得兵权带兵出征,平复凤翔之后再前往剑南道督战,一切大计都可以按步实施了!”
萧云鹤深吸了一口气重重点头:“好!我现在就去搬请颜老太师,约他一起深夜闯宫见驾,说明此事!”
“嗯!”武元衡也是神色凛然,眼神中略带兴奋神采。
萧云鹤出了武元衡的房间,感觉身上又有了那种久违的冲劲与热血沸腾的感觉。他换上了许久不穿地紫色鹿龙袍,戴上了三梁进贤冠,与楚彦一起出了门,直奔颜诗章府上去了。
今天守备朱雀门的神策军,可就有些犯难了。大半夜的,居然有人来叫门。皇城辛时关闭,这是谁都知道的。敢这时候来叫门闯宫的,自然也是不是一般的人物。今天来的这三个人,身份尤其显赫。一个是当朝泰斗颜老太师,一个是曾经叱咤风云的汉王,另一个,居然还是封疆大吏楚彦。
守城将不敢嗦,忙不迭的打开了皇城大门。萧云鹤等三人策马长驱直入,到了大明宫前,却被几个凶悍的御林军挡住了。
这几个人,看似并不认识萧云鹤等人。为首一员小校仔细看了三人一眼,没好气的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深半夜,居然敢在皇城之中策马疾行、还闯到了大明宫前?!”
萧云鹤左右看了看颜诗章和楚彦,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还真是人走茶凉呀!本王有半年没进过宫了,居然连守城将也不认识我。老太师,你时常行走在宫中,他们怎么也不认识你呢?”
颜诗章也奈的笑道:“老夫进到大明宫的机会也少,一般就是在皇城御史台。就算有时进宫,我这把老骨头也是坐的轿子。”
那个小校听他们这样说话,感觉有些异样,声音低和一些说道:“你们……是什么人?”
楚彦提马上前一步,沉喝一声说道:“你这小厮,狗眼不识人---这位老者是颜老太师,中间这位是大齐汉王!还不开门放行。”
“老太师?汉王?”小校愣愣的念了两声,眨巴着眼睛看了几人一眼,大摇其头道:“我一个也不认识。大半夜的,要是有人冒充怎么办?你们还是天亮了再来吧。这个时候,末将不能放行。”
“你----大胆!”楚彦愤怒的喝道:“汉王与老太师前来,你一个小小的城卫,居然敢挡驾!”
楚彦身如巨雷。吼得小校楚彦身一颤。他有些惊怕的退了两步,后面一队御林军也围了上来。听他与后面的人说道:“你们认识么?”一群人齐齐摇头。
萧云鹤这下可就有些郁闷了,要办大事,却被几个关紧要的小卒子挡了路。看得出,这些人都是生面孔,看来都是神策军左右厢兵马使王希迁与窦文场,后来再选派地一些人。难怪不认识汉王。
萧云鹤拍马几步上前。用马鞭指着他们说道:“你们不认识本王不要紧。但你们总该知道,如果不是有重大的事情,是没人敢深夜闯宫的吧?事关重大,速开城门放我等进宫见驾。误了事情,你们吃罪不起的。”
守城士卒们有些吃不定主意。小校思索了一阵,大声说道:“我们这些守城的士卒,哪里认得下所有的王公大臣?上头有令,我们只认圣旨与令牌,不认人。这时候。除非有圣旨或者是左、右厢兵马使的令牌下来,否则谁也不能进去!”
“真是气煞人也!……”楚彦正待发怒,颜诗章上前止住了他。颜诗章走到那几个小卒面前。拿出了自己地官凭文牒递给他们,说道:“老夫检校御史大夫颜诗章,这是老夫的官凭。你们拿着这个官凭,去请示王希迁与窦文场:问一他们,今日这城门,开是不开。”
小校狐疑的接过看了一看,顿时惊愕的看向颜诗章:“真的是……颜老太师?----啊,末将鲁莽。冲撞老太师了。不过,职责所在,这门还是不能开。几位在此等等,末将去请示左使王大人。”
颜诗章一摆手:“速去速回!”
萧云鹤憋了一肚子闷气,忿然地想道:才几个月没露面。居然连一个小校也不买我的帐了,这朝堂上还真是人一走茶就凉。我这个曾经风光限的汉王。现在说出来的话居然还没有一张官凭值钱了!
不久以后,那个小校步跑了回来,拱手拜道:“老太师,三位----王大人有令,给三位放行!”
颜诗章拿回了自己的官凭,冷哼一声说道:“你这厮好不礼。这位是堂堂地汉王大人,你居然视而不见!”
小校一愣,回身给萧云鹤行了一礼:“汉王恕罪!”
“罢了,开门。”萧云鹤也懒得跟这个小校一般见识了。这声望积攒起来不容易,要消磨下去却是得很。从这个小校的表现,萧云鹤也越发的感觉自己现在处境堪忧了。如果所有人都遗忘了他这个汉王,那就表示他地价值已经是可有可了。
平凉兵败国难临头,或许正是他萧云鹤挽回局面的一个契机。
每每想到这一点,他心中都是一阵奈的苦笑:我居然也要盼着国难爆发为自己带来转机了……真是矛盾又奈啊!
进了大明宫,并不表示就能顺利的见到皇帝了。大明宫内殿堂成群,谁又知道皇帝今天驾临了哪座后宫。三人从含元殿找到宣政殿、廷英殿,皇帝都不在这里。好不容易逮到一个知事的宦官,算是问明白了,皇帝今日看完了一场马球,就在中和大人塌。
中和殿前,神策军卫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几圈。十余队兵甲,不停的来回巡哨;火把照得彻夜通明,宛如白昼。至从朱叛乱之后,老头就变得极其的胆小,日夜都要大批地卫士从旁护卫。统领这些卫士的,就是王希迁与窦文场。他们二人轮流换岗,一人守城门,一人守皇帝。谁要是有事想见一见皇帝,那还都得经过他们的首肯。弄得现在这两个宦官一下就风光霸道了起来,谁也不敢得罪他们。
三人到了中和殿前,马上就有两队卫士道,“有本事你就叫人将本王乱枪刺死。不然,你就进去通报,叫醒皇帝!”说罢,又大步不停地朝前走去,将那些兵卒逼退了一片。
“啊?”窦文场顿时头大,可奈何的跺着脚,“大人,你不要逼人太甚哪!”
“逼人太甚?”萧云鹤冷眼一瞪,怒喝道:“若非有重大国事,本王会这样夜闯皇宫么?事关重大片刻不能迟误。你却只顾着一己之私害怕被皇帝责骂,在此悍然挡驾。你这阉竖,要是当真有了什么法挽回的损失,我看你如何吃罪得起!”
窦文场又惊又怒的瞪着萧云鹤,恨不能将他撕成八瓣。当着这么多人骂他阉竖,还真是闻所未闻的事情。不过,萧云鹤说得最后那句话,让他惊骇:要是真的发生了什么大事,他的确是吃罪不起!
萧云鹤继续大步向前走,窦文场等人被迫步步后退。那几根长枪,几乎就要道:“陛下!张延赏因与李晟有私仇,挟私怨以误国事!他是担心李晟在前线立下太过功劳,回朝之后凌驾于他之上!如此重大地军情,他居然私自藏匿了其余的两份军报,并向陛下进谗强令李、楚彦二人与吐蕃和盟。致使大军被吐蕃伏击、平凉败盟。此番败迹,楚彦固然有失职不查之罪,然大的罪过,当算到张延赏头上!若不是他挟私报复公报私仇,空谈误国胡乱指挥,我大齐怎么可能平白的损失两万精兵,怎么可能失掉凤翔府这样一个比重要的军事番镇!”
萧云鹤趁热打铁地说道:“陛下,老太师言之有理!李晟与楚彦,这半年多来接连大胜十数阵,斩敌数万,杀得吐蕃心惊胆裂,足以见得二人在阵前对敌时根本畏吐蕃。可恨的是奸相张延赏,居然因私怨而废国事,蒙蔽圣听向陛下进谗,强令前方与吐蕃和盟。如今事态万分危机,凤翔失守,国都将直接面对吐蕃的侵害。相信用不了一两天,吐蕃就要攻下凤翔府直接向国都杀来。值此万分紧要地危机关头,陛下一定要严明号令,严惩张延赏以收拾军心。只有这样,才能让将士齐心,重摇旗鼓,击退吐蕃!”
面对颜诗章与萧云鹤连珠炮一般的轰炸,老头心中是又惊又怕又怒。一来悔恨当初自己的确是掉以轻心了没有将此事再作公议,就听信了张延赏的一面之辞;二来又担心这吐蕃人杀了过来,可如何是好?老头并不傻,他清楚的知道这一次平凉败盟,自己这个皇帝责任可推脱,好在颜诗章与汉王都给了自己足够的台阶下……他们事先将这件事情报给自己,好歹也是为了顾及皇帝的颜面。要是明天在朝堂之上提出来,自己这个皇帝始料未及,说不定就会在文武百官百前出尽了丑,让天下人都知道平凉败盟是他老头的手笔。
现在好了,总算是有了张延赏这个家伙当替罪羊……
想清楚这些,老头心里算是略微舒坦了一下,底气也足了。他愤然地拍着龙椅大喝道:“张延赏这个卑劣的小人!亏得朕是如此的信任他,将他直接从剑南调到京城当了宰相。此前朕也有听闻他与李晟有旧恶,还出面调解过。不料他居然还是怀恨在心,并且公报私仇挟私报复,最终让大齐蒙受了如此巨大的灾难----朕真是饶他不得!窦文场,你带五十甲兵。星夜将张延赏一家拘押起来,听候发落!”
“是!”守卫在一旁的宦官窦文场,尖声一应,飞地跑了出去。
萧云鹤与颜诗章心里都清楚,皇帝拾阶下梯找了替死鬼,楚彦肯定是能够保住了。毕竟皇帝欠楚彦太多人情了。此前在奉天,正当萧云鹤还没有重生的时候。要不是楚彦不惜生死地日夜守备抵御朱,大齐现在存不存在还是个未知数。
老头十分努力的让自己的脸色变得和蔼起来,对楚彦轻声道:“楚彦,平身。虽然兵败之罪可饶恕,但朕念及你往日的功劳。特赦你罪。”
楚彦站起身来,低头拱手道:“罪臣……谢陛下浩荡天恩!老头又正了正色:“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若不加惩处,怎么严明国法军纪呀?朕削去你咸宁郡王的头衔与食邑。降你为赵国公。希望你能戴罪立功,不要让朕再失望了。”
楚彦自然是唯唯诺诺的应承:“谢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