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给我闭嘴!”那龟奴一张嘴炒豆子一样说个没完,眼看他越说越离谱,萧云鹤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只好张嘴怒斥道。
这声喝确实管用,一声喊,那滔滔不绝的龟奴全身一抖,顿时就哑声了。
萧云鹤懒得和这个龟奴多废话,冷冷道:“闪开!”
那龟奴这时候终于算是清醒了,一个闪身跳步,就跳出去了一米多远,闪得远远的,把整个通道都给萧云鹤让出来了。
萧云鹤拖着身边的老刀和老枪,毫不客气的从这名龟奴身边走过。
那龟奴战战兢兢地躲在一旁,头低向自己的脚尖,根本都不敢去看萧云鹤。
干的就是察言观色的活计,他能感觉到,萧云鹤现在渺表情的一张脸下面,所蕴含的熊熊怒火。他可不希望在这个时候撞到萧云鹤的枪口上,成了他的出气筒。
这样的教训,他已经有过很多次了,早就有了一种近乎本能的反应。
萧云鹤也不去看这几个龟奴的脸色有多精彩,拖着两个醉醺醺的老头子就走出了临凤阁。
大街上,依然是满目的冰天雪地,和刚才在里面所经历的暖暖春日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乍然走出了那片温暖的奇异之地,寒风一吹,萧云鹤也不禁打了个寒颤。
却听得这时候,一左一右,忽然就传来了两声几乎同时响起的喷嚏声。
“阿嚏!”
这两声喷嚏正好打在萧云鹤的两边肩膀上,一股子潮湿的口水,就落在了萧云鹤的后脖颈上。
萧云鹤被吓了一跳,这是哪里来的人,怎么一下子就到了自己身后了自己还丝毫没有察觉?
萧云鹤向前一个跃步,随即猛然转身,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身后,空一人。
萧云鹤愣了愣,左右私下看了看,却还是没有看到什么人在。
大雪虽然已经停了,但是数日的大雪,早已将大地都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积雪。此时在这条长街上,还没有出来打扫,一脚踩下去就能陷进整只脚下去。
这样恶劣的天气,寒风刺骨地吹着,寻常人没事的话,还是能不出门则不出门。所以大街上空荡荡的,本来就没有几个人,而且距离也远得很,距离萧云鹤最近的一个,也在百米开外,根本就不可能有别人在。
萧云鹤转了转眼珠子,忽然若有所悟,停下来,两只手臂向里一收,想要把身后的两位老人拉到前面来,看一看是不是他们醒过来了,才会在自己的脖子后面打起喷嚏来。
萧云鹤力大穷,没费什么力气就把两个老人从身后翻到了身前,定睛去看,却惊讶地发现,先前还醉眼迷离的两个老人,此刻竟然都大睁着一双眼睛,两双老眼中,正精光闪烁地看着他。
萧云鹤被两位老人的锐利眼神看得有些尴尬,松开了自己的手臂,不尴不尬地打着招呼:“两位前辈,你们好啊!我还以为……”
“你以为,我们两个老头子,真的那么没有出息,闻到酒味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我们虽然嘴馋了一些,但是轻重缓急还是分得清楚的。大将军把你交托给了我们,我们肯定不会把你就这么随意丢在一旁,而自己去尽情享受的。”老刀那苍老的眼睛中发射出苍鹰一样的犀利光芒,看着萧云鹤,语速缓慢地说道。
“那两位前辈之前……难道是装的?”萧云鹤忽然想到了一个很大胆的猜测,不由得惊呼出声道。
“没错,我们虽然喝了一些酒,但并没有喝醉。我们心里有分寸,不会再办正事的时候贪杯误事。”老刀点头回答道,看着萧云鹤的锐利眼神,却悄然移开了去。
萧云鹤附和地点了点头,脸上会去爱挂着微笑,但心里却一个劲儿地在撇嘴。
要真的这么知道分寸,怎么会把自己丢给那个心肠狠毒的女人,让自己当了一回冤大头?说得那么好听,最后不还是把自己给丢下了吗?事实俱在眼前,我萧云鹤有那么好骗吗?
老刀似乎看出了萧云鹤的心思,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小雨算计你,的确是她的不对。但是你不明白,她是有苦衷的。”
“她对我做的事,你们都看到了?”萧云鹤又从老刀的话里面听出了一丝弦外之音,再次惊呼道。
“没错!我们从头至尾,都看到了。包括你和叶承龙手下的交战,我们两个人,都看得一清二楚。”老刀指了指老枪,对萧云鹤说道。
“你们既然都看到了,为什么不出来阻止?你们很希望看到我和那个叶承龙起冲突吗?你们知不知道这会给大将军惹来什么麻烦?你们知不知道……”终于确认了心中的猜测,萧云鹤却有些愤怒了,语气很急地说道。
他是真的有些生气了,这两个脾气古怪的老头子,脾气怪也就罢了,难道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是这么不知道轻重?看到了一切,还是任凭事态向最不可收拾的地步发展,难道那个女人的魅力就这么大?大到连正事都可以放弃?大到连轻重缓急都掂量不清分量?
“你先不要生气,我们并没有看你笑话的意思。小雨这么做的确对你不大公平,但是你做的很好,没有对叶承龙大打出手,把事情搞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大将军选中了你的确不是没有道理的,你确实比一般人要沉稳得多。”老枪这时候也开了口,却是在夸赞萧云鹤。
但是夸赞的人,还有被夸赞的人,脸上的表情都不见丝毫的喜色,这幅场面,就显得有些诡异了。
萧云鹤可不是几句赞赏就能打发掉的,他依然余怒未息地说道:“你们不是在看笑话?好,我问你,你知不知道那个叶承龙是什么人?你知不知道你们的大将军,和他背后的那个人是什么关系?你们看着我这么一步步走进那个女人的陷阱里面,却一句话都不说,你们这么做,对得起大将军吗?那个女人,就这么让你们迷恋,迷恋到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吗?”
“混小子,你在说什么?这是在教训我们吗?”老刀从没有被人这么劈头盖脸地教训过,而且还是萧云鹤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他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阴沉了起来。
“怎么,敢做出来,还怕别人说了吗?你们两个人为老不尊,还不许我这个后辈说两句了吗?”萧云鹤却没有吃对方这一套,冷笑了一声,继续说道,“一大把年纪了,还学人家年轻人,跑到青楼里面争风吃醋,为了一个心肠歹毒的女人,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还把大将军也给出卖了!这么大把年纪了,还做出这种糊涂事,你们到底知不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可笑我萧云鹤这双眼睛,虽然觉得你们两位脾气虽有些怪异,却也是两位性情中人。却没有想到,我全都想错了!你们不是性情中人,不过是两个人老心不老的登徒浪子而已!”
萧云鹤越说越气愤,也不管自己在京城里面不识路径了,转身负气离开,两只脚踩在雪地里,“嘎吱嘎吱”的很是脆生。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给我站住!给我滚回来!”老刀在后面愤怒地叫道。
这辈子,就算是宇文轩,都没有这么毫不客气地指着他的鼻子痛骂过。如今却被一个他本就看不怎么顺眼的小辈给开了头例,他的心里,怎么能不愤怒至极?
萧云鹤一句话都不回,在前面越走越急,也不知道他要走向什么地方。
老枪则直接地多了,一句话都没有说,直接向前一掠,脚不点地,瞬间就出现在了萧云鹤的身前,双手一伸,拦在了萧云鹤的前面。
“你想干什么?想要杀人灭口吗?”萧云鹤停下来,冷笑道。
虽然他的实力并不如这个老而弥坚的老枪,但是他的心里却丝毫不惧,腰杆挺得笔直,已经碎石做好了大打一场的准备。
“听你刚才的意思,你真的是误会了。而且这误会,大了去了。”老枪却没有像老刀那样愤怒到不能自已,面对着萧云鹤充满讥诮和不屑的眼神,他那一张布满褶皱的老脸上,满是可奈何的苦笑。
“误会吗?我倒不这么觉得!”萧云鹤却不是这么好糊弄的,冷笑一声,他板起脸来问道,“再不让开,就别怪我真的要冒犯了!”
“你要我让开,你去哪儿?”老枪反问道。
“我去什么地方,好像也不是两位关心的事吧?”萧云鹤反唇相讥。
“大将军既然把你交付给了我们两人,我们就有责任,把你安全护送回将军府。你不要任性了,听我好好跟你解释一番,刚才的事情,根本就和你所想象的是两回事。”老枪对萧云鹤的一再,就先对着自己跪了下去。
萧云鹤被吓了一跳,看着眼前这个人的年纪,他要是心安理得地受了这一记大礼,都不知道要折多少年的寿了。
他肝肾弯腰向前,伸出两臂扶住雷典的两只手臂,想要把他扶起来。
但是这雷典却很是执拗,奋力一沉,他的两个膝盖,还是义反顾地落了下去,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老前辈起来!我怎么受得起……”萧云鹤没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先生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全力施为也法阻止他跪拜的动作,他只能在嘴里急叫道。
比例会萧云鹤的急叫声,那雷典很执拗地跪在地上,又很执拗地将自己的头磕下去,对着萧云鹤,一个头一个头地磕下去,磕得地面“砰砰”直响。
“老前辈,你起来……起来……”萧云鹤这回是真的被吓住了,他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乱转,又想上前夫妻这老人来,又自知不敌想要换个方位避开这老人的磕头大礼。两种心思纠缠在心中,百般权衡不得其法,他已经彻底凌乱了。
“老雷,大将军只是初步选中了他,并没有作出最后的承认,你不用对他行此大礼的。”老到在后面瓮声瓮气地说道。
“大将军指定的人,怎么会有错?我老雷一生都是大将军的兵,都是左卫军的人。对萧公子,这个礼数,少不得!”老雷真的很固执,老刀的话也不停,一直到磕完了三个响头,完成了自己完整的礼数,才心满意足地站起身来。
萧云鹤如蒙大赦,上前一步,苦笑着对雷典说道:“老前辈……”
“萧公子不用这么客气,我不是什么前辈。萧公子如果不嫌弃,就叫我一声老雷就可以了!大将军平时,也是这么叫我的!”雷典对萧云鹤说道,对于这种礼数上的问题,他显示出了比老刀和老枪固执的坚持。
萧云鹤苦笑,却不敢真的这么叫出来。就连现在面对那两个,已经在心中完全颠覆形象的老刀和老枪,他也不敢这么叫呢。
宇文轩可以这么叫他,他们自己人之间也可以这么叫,但是他萧云鹤,却没有这个资格这么叫。
现在的他,还只是一个外人,并不属于他们这一个群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