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钟声响起归家的讯号,在他生命里,仿佛带点唏嘘,黑色肌肤给他的意义,是一生奉献,肤色斗争中,年月把拥有变作失去,疲倦的双眼带着期望,今天只有残留的躯壳,迎接光辉岁月……”
车里回荡着老歌的旋律,老四单手把着方向盘,左手搭在打开车窗的车门上,尽管冷风呼呼地灌进来,他却没有任何关闭车窗的打算。
“叭叭……”一辆拼命摁喇叭的白色跑车呼啸而过,吸引了老四的视线,路灯的照耀下,隐约可以听到黑色的篷布下嘈杂的音乐,一个彩色长发的女人带着享受的表情贴在车窗上,眼睛里还带着不满足的眼神一闪而过。
“艹!发情的母狗!”老四低声骂道,把车速放慢了点儿,再转回视线时,却突然发现在后视镜里一个黑影就坐在他后面。
老四一惊,左手朝肋下摸去。
“我要是你就不动,”后座的声音冷冷的。
老四的手听话地停下,因为他知道,就算摸到枪,拔出来,活下来的也肯定不是他。
“小邵,邵乐,”他长叹,“怎么就弄到这一步了呀——”老四恨恨地拍了一下方向盘。
“这话我还想问你呢?”邵乐抬起头,藏在老四背后的身体单薄、瘦小,但是却让老四如茫在背,寒毛炸起,舒服的真皮坐椅像装了钉板一样。
“要马上动手吗?”老四打了转向灯,打算停到路边,“我先把车停好,也省得你出车祸。”
“开你的,这个不劳你操心,”邵乐依然没有好脾气。
车厢内一时难堪的安静。
“我很忙,跟我说点儿什么,”邵乐不想无谓地浪费时间。
“说什么?”老四无比苦涩地回答,“说我只因为不想得罪你就饶过童忆梅,结果让我最终走到你的对立面上?”
“这是主要原因吗?”
“不是吗?”老四反问,“你知道她对我的威胁有多大?只用了不到两个多月她就让我水深火热,我当初天天带着那么多人是为了什么,你不清楚吗?你知道我的手下叫我什么?遇到女人就软的怂包蛋!”
“我也不是什么都没做,”邵乐冷冷地回答,“我甚至专门去见了陆涛,特意谈过这件事,也不惜与小童翻脸,只为给你争取喘息的机会……”
“可是她停止了吗?”老四红着脸咆哮,“她没有!就在上个月,我才躲过一次暗杀,一个跟我一块儿长大的兄弟挡了一枪,那是我最信任的老兄弟!我他马还不能还手!你见过那孤儿寡母在我面前哭的样子吗?”
邵乐一愣,这他真不知道,当时他根本不在亮南,“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听听你说的话,小邵,”老四惨笑,“我是亮南的老大,几千号人见我都要叫一声四哥,可是遇上这样的暗杀,我居然要像个在外挨欺负回家找老爸出头的孩子!还有什么事儿比这还污辱人的?”
邵乐沉默。
有些人可能认为有钱有势才有面子,可对于某些人来说,不管什么时候,面子比钱比权力都重要,甚至有时候为了面子,钱可以不要,权力也可以放弃,只为争那一口气。
“她在陆涛身边,每天憋着坏要干掉我,可是我连近她身都做不到,”老四绝望地说,“那一个又一个像大磨盘的机器每天守在她头顶上,还有跟我这样的可怜虫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的警卫,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除了花更多的钱,找更厉害的杀手,我还能做什么?当那帮贪得无厌的俄大鼻子提出为他们抓你提供帮助的时候,我还有选择吗?”
邵乐无言以对,他能说什么?胳膊拧不过大腿,老四从干掉童君成的那一刻起就是在走钢丝,要不是他横插了一杠子……
“就算你做掉他全家,你还是会死,”邵乐提醒他,“各方高人云集此地的时候,随便哪个人一个电话,你渣子都不会留下。”
“是啊,”老四满腔的怒火变成悲愤,“这就是小人物的无奈,可如果再有一次选择,我一定会拼着得罪你,灭了童忆梅这个祸害!至少死的时候我还能留给自己一点儿尊严。”
“你真的挑了一个不适合的对手,”邵乐终于看到了这个人的致命弱点,“或者可以这么说,你根本不适合做这一行,自古成大事者,哪个不是忍人所不能忍,明知道对手不是你能碰的,还要为了所谓的面子把全部身家压上去,我只能说——你活该!”
“是啊,我活该,”老四的火顿时灭了一半儿,“以前丁晨阳也说,我这个人,哪儿都好,就是忍的功夫不够,当初还不以为然,心上插着一把刀,说的容易,做起来难啊,我是怎么进这一行的?还不是不能忍,要真忍得了,又何必走这样气死爹妈的行当,说来说去,都是命,都是命啊~~~”
车子缓缓停在一个十字路口等待红灯。
在斑马线上等待很久的人群开始小跑着穿梭往来。
红灯三十秒倒计时正在静静倒数,“二十九,二十八,二十七……”
刚才那辆飞驰而过的白色跑车不知怎么居然绕到了老四的车旁边,震耳的音乐声还是从里面传出来,只不过车里的男女主角正在整理衣物,女青年极具诱惑性地把两个圆球刚刚藏进粉色貂皮短外套里。
但是当她“不经意”转头看向右侧老四的车时,没来由的脸上闪过有些意外的神情,而这一神情被邵乐敏锐地捕捉到了。
“快下车——”他的话音还没落,人行道上已经发生了变故。
两个正常行走的年青人突然把插在兜里的手拿出来,两支手枪朝着等红灯的老四座驾就是一通乱枪。
“砰砰砰……”
前挡玻璃很快变成了满是窟窿的筛子,司机位置的玻璃上有些许喷溅的血迹。
邵乐已经了然无踪,后车门早已打开。
“啊——杀人啦……”人行道上的行人顿时像炸了窝的蜜蜂一样四处乱跑。
“嘭——”
白色跑车里的女人霸气无比的穿着貂皮大衣,下身牛仔短裤,黑色的网袜,至少十公分的细高跟黑色皮靴,细嫩的双手居然端着一把锯短枪托的五连发猎枪!
“嗵——”
“嘭——哗——”
枪声沉闷暗哑,可以放倒野猪的霰弹轻而易举把车窗打的粉碎,老四的脸和胸口瞬间血肉模糊。
女人又霸气侧漏地走到近前,朝老四补了一枪。
“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