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刚刚说了断臂不杀之言,这字条就已经到了,既是断臂又为传言。断臂之说只是临时起意,王雨鑫倒不是真想伤残萧山,他推断萧山敢于现身,必然是援军到来,可他却没发觉任何蛛丝马迹,断臂只是试探,为了引出幕后的人,显然对方是在自己说完才写成的字条。可刚刚自己说完话到出手,不过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对方不仅写成字条,还从远处射来,动作之快,简直是匪夷所思,故才有此判断。
王雨鑫心念电转,思绪飞快,直至他读完那几行小字之后,萧山才一声闷哼,断臂的剧痛非比寻常,饶是萧山一样的汉子也难以忍受,不过他没有当场晕死过去,已然是毅力惊人了。萧山飞快的穴自救,否则流血就足以让他毙命,他也下意识的看向凶器,待到发现是一张薄纸之后,脸色陡变。
一旁观瞧的王雨鑫将他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心中一动,那陡变的脸色并非全是痛苦,其中还有三分不解和惊惧,看到他这个表情,王雨鑫明白了大概,看来那未知的敌人并不很多,至少从萧山的表现来看,他见过这张纸。
那只是一张十分普通的白纸,没有任何特异之处,而且还染了血,看样子也认不出个所以然,是以王雨鑫推测萧山认出的其实是射出白纸的人。那人的所在即便是王雨鑫也没察觉,萧山更不应该知晓,他仅仅了看了白纸一眼就变颜变色,显然他认出的不是白纸的样子,那么他所认出来的只有手法,发出白纸的手法,也只有这种摘叶飞花的手段,过目则难忘。
看来刚刚的推测并不正确,敌人只有那个人,而且看样子只有他一个也足矣。那人刚刚必然也以同样的方法给萧山传递过信息,这才让萧山认出来,而且那人都没露面就能取得萧山的信任,显然他之前发出的肯定是信物一类的东西。
如此推测着,王雨鑫的注意力也从眼前一众兵士身上挪开,事情的发展也推翻了他之前的推测,那个人露出行迹,自然是为了引自己过去相见,目的为何王雨鑫尚不得知,可他却知道自己必须走一遭,这个可能是生平最大的敌人的家伙,让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和危险,如果不能解决那个人,现在做的一切都是白费,而且王雨鑫隐隐觉得和那个人似曾相识,这更让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至于眼前这些人,王雨鑫已经无心去管了,如果没有其他后援的话,“必胜”众人要想拿下简直是易如反掌。刚刚还对他们说保重,现在看来该保重的是自己才对。如是想着,王雨鑫脚步轻,整个人如一直大鸟一般飞上房檐,一步踏上,翻身而过,不见了踪迹。
王雨鑫来的快,去的也快,可立威已足,人虽离开,余威犹在,况且流云骑一人倒地生死未知,此行的头领断臂重伤,这样的打击实在不小,好在囚车并未有任何闪失,倒是让众兵丁松了口气。
“萧大人,你没事吧?”王雨鑫一走,众人的压力尽去,有流云骑的高手一步抢上,扶住萧山问道。
“金疮药!”萧山咬着牙说道,周围人这才开始手忙脚乱的帮他包扎。
萧山功力精深,可毕竟断臂伤重,穴止血只是辅助,终究还得药物治疗,可他如今断臂,一身功力只怕得大打折扣,说不定就此成为废人,今后的状况只怕不妙,然而此时此刻萧山却没有想这么多,他怔怔的望着那张白纸出神,脑子里一片茫然,想不通那人为何传之后还要伤害自己,这一切是有人安排还是压根就是个阴谋。
思绪纷乱之际,旁人已经帮萧山包扎妥当,看到萧山兀自在发呆,一人小心的问道:“大人,我们……是走是留?”
萧山闻言回过神来,知道今天这条路不好走,今后自己的路也同样艰难了,可若不走下去,只怕连今后都不会有,他虽然贪好功名利禄,但是忠君之心却一丝不少,况且刚刚王雨鑫振聋发聩之语也算是将其醒,心中已经暗自盘算待此间事了,就隐居终老,再不问世事了。
萧山站起,环视了一圈,朗声道:“兄弟们,我等都是为朝廷效命,虽死不辞,这就上路,待任务完成,萧某请众位兄弟吃肉吃酒!”
众兵丁齐声呐喊:“遵令!”士气倒也回升不少。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穿破薄雾,传到每个人耳边:“留下岳帅,尔等活命!”<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