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高大人误会了……”宁缺急忙阻止道:“我想着高大人一心为民,否则也不会来趟这趟浑水,直接将那告密之人一刀杀了,那所谓的罪证也当柴火烧了,高大人大可不必担心,当下我们是要拿下方腊,让陛下尝一尝金陵的桃子。”
“不错不错,老将军一针见血,高某受教了。”高俅咬了咬牙,接过了那信封:“老将军放心,只要老将军一动,高某定不敢有半点怠慢,成败,就看老将军的了。”
“呵呵,高大人也放心,打仗的事儿我在行,但是打完之后的事儿,还要拜托高人了。”宁缺呵呵一笑,说完,拉着高俅又去饮酒。
高俅哪还有心情喝酒?端了两杯便让人把他叫走,朝着大营而去了。
宁缺看着高俅离开的背影,不由得沉下了脸色,现在边关局势紧张,圣上既然要用高俅为统领,那足以说明这个京兆府尹不简单,他与左相李林甫打交道二十年,李林甫要用什么人,岂会这般简单?
高俅的过人之处他之前已经能够看出,特别是庐州一战,这样的战机,稍纵即逝。
一个小小的兵部,左相的、右相的、圣上的都到齐了,鱼龙混杂,而他也不愿在在这朝堂之上有什么牵连,特别是在那两个逆子开始兵谏之后,他不相信他能够拿到高俅贪墨、生辰纲的证据,兵谏的事情,高俅会不知道?这宁山府军,也并非都是铁板一块,毕竟是小十万的人马,酒后之言,说者无意,听者却是有心。
如此一来,宁缺只能把宝压在高俅身上,以他的身份,固然是算不上与高俅这般低声下气的说话,但现在他的把柄也在高俅身上,他赌的就是高俅既然已经攀上了左相,那便是前途无量,现在把该说的说明白,你我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死了,你高俅最少也是个残疾。
入到大帐之中,高俅方才松了口气,刚才的酒宴看上去觥筹交错,实际上却是暗藏杀机,这种事情他也干过,在洛阳干过,在这里也干过,所以这些事情他熟悉的很。
而宁缺想要什么,他心知肚明,那两个小崽子就是他的命根子,一个及其可怕的想法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他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即便是宁缺也不行。
他没有想到宁缺的到来,会给宁家军带来如此大的改变,宁元文和宁元武虽然是公子,宁家军也很支持他们两个,但宁缺才是宁家军真正的主心骨,当初想要看到的“父慈子孝”的一幕并没有按照他预想的出现,徐玄阶被杀,宁元文宁元武两个窝囊废也没了底气,将领全部倒向了宁缺一边,事情的发展随着宁缺的到来直接发生了转变。
良久,高俅才打开那封信,信有两页,第一页是兵力部署,高俅看了看,的确是另辟蹊径,不得不承认宁缺在排兵布阵上的天赋,的确是大夏朝首屈一指的,按照此法,牵扯十五万兵力不是问题,但是第二页的东西,却是令他大为观火。
三条贪墨的证据,甚至连举报人的姓名都赫然在列。
“来人……”
“高大人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大的火气?”赵寅皱了皱眉,不明所以。
周克志也摇了摇头:“这怎么知道,方才高大人去了一趟宁缺那儿,回来就这样了。”
“不管怎么说,还是先准备吧。”郑廖敏叹口气道:“看来,是一场硬仗喽……”
“诶?谭将军呢?”赵寅忽然发现,谭禛并没有跟出来,旋即问道。
“高大人把他留下了,说是另有安排。”
“有什么安排?我们都是身经百战的,还放心不过?”<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