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听了我的话,竟然叹了口气。
“哎这个说来话长了……”
原来早在两年前,她女儿女婿刚刚结婚,小两口据说是做科研工作的。而且工作单位或许有些军方背景,总之神秘兮兮的老太太也说不清。
结婚之后没多久,他闺女就怀孕了,这让一家人都很高兴,于是便开始布置婴儿房,这房子就是在那时候置办的。大概五六个月之后吧,两口子所在的单位,突然要派他们出国,而且据说是做于病毒研究有关的工作。
两口子这时犹豫了,一面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一面是马上就要落生的孩子,最终俩人选择了前者,一个成型的男婴被他们打掉了,老太太的闺女甚至没来得及从悲伤中缓过劲儿来,就上了飞机,只留下老太太一个人在家。
不过临走前,她女儿特意叮嘱,婴儿房里的任何东西,都别动。老太太觉得闺女还沉浸在丧子之痛中,因此也没多想。
大概也就是从那时起,她开始变得越来越没精神。
听完他的讲述,我心里大概有谱了,只不过既然孩子已经不再了,留着这间婴儿房除了平添伤感之外,似乎并没有其他的意义,因此我对这件看似平常的房子,产生了怀疑。
“我能进去看看么?”
老太太犹豫了一下,跟我说:“好吧,不过最好别动里面的东西。”
因为一直隐瞒着身份,所以我也不方便拿罗盘,没办法只能背对着老人,尽量把舌头往长了伸。这时干爹交给我的土办法,可以感受到因为气息涌动而形成的对流风。我伸着舌头在房子里了溜达了一圈,最终停在了婴儿床边停了下来。
我发现小两口当初应该还是挺在意这孩子的,在床下有一个充气玩具,大小可以做澡盆,而这个大澡盆里是许多海洋球,我之所以在那儿停下来,是因为我感觉到,这个房间里的阴气,都是从这对海洋球里发出的。
此时老太太又开始打哈欠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屋子里阴气重的缘故。我趁着这机会伸手在海洋球里摸了一把,突然吓了一跳,因为我感觉在这堆海洋球里,有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手感冰凉,好像是个玻璃瓶子。
“阿姨,来,这里有东西。刚才还动来着。”
老太太被我吓了一跳,而且刚才海洋球被我扒拉了一下,这会儿确实在颤动着。
“哪儿呢,什么啊。”
说实话我虽然有心理准备,但真让我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还这有的紧张。不过为了解心疑,我还是颤颤巍巍的把里面的东西拿起来。
“啊,妈呀。”老太太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也不能怪她,就连我也吓了一跳,那是一个四五十公分高的透明玻璃瓶,里面装着一个巴掌大的婴儿胚胎,泡婴儿的药水应该是特殊配置的,淡黄色里面还有些红色的东西,应该是孩子当时的胎衣。
“这,这是……”老太太过了半天才缓过来,可始终没说出一句整话。她不能想象,自己居然和一个胚胎标本,朝夕相处了这么久。
“这应该是您没见过面儿的外孙。”我替老太太说了他想说却没敢说的话。
“阿姨,您的情况都是这个小东西造成的,要知道这种已成型却未出世的婴胎,是阴气最重的,长期接触的人,身体会变得越来越差,估计您女儿是觉得对不起孩子,所以才把他流了下来,殊不知无论是孩子还是大人,只要是死了,就应该入土为安。人鬼殊途的道理,想必您比我们明白。”
老太太点了点头,却始终不敢看那个婴胎,“那个,那个现在该怎么办?”老太太有点儿慌了。不过这事儿,搁谁都得慌。
“您女儿他们大概什么时候回来。这事儿估计得让他们知道。”
老太太摇摇头,告诉我他闺女他们工作性质挺怪的,一出去就是五年,所以短时间内回不来。
“这可麻烦了,解决这事儿,得要孩子的怀孕周期和具体的堕胎日期。最好可以找地方超度一下。”
“这我知道,你等一下。”说完老太太走到婴儿床对面的一个小书桌儿,在这儿找到了当初她女儿怀孕时的检查病例。上面清楚的记载着孩子的怀孕周期和手术日期。
“这样吧,孩子我带走,交给我处理,另外这个给您,挂在床头。房子请个保洁好好是收拾一下,买点艾草在房间里熏熏艾,您没事儿多出去转转,一个月左右您的状态就会好转。只不过这个婴胎我带走的事儿,您无论如何不能告诉您女儿,我这么做,是为他们好。”
老太太听我这么一说,连连点头,就这样我把一个扶正祛邪的香囊送给他,然后找了个布兜子,把这个婴胎带走了。到家之后,我翻了许多资料,最终在一本书里找到了关于这种婴胎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