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省财政厅把渠江县的钱还了!这个消息像是一颗大炸弹在朗州市委、市政府以及各单位炸响了。众人在惊叹之余,只能由衷地说一句,这位小苏县长,可真是小母牛练倒立,牛逼冲天!
傅刚听秘书郑才波说起这件事,不由一时失神了,手里的铅笔啪一声落在了桌子上。不过很快便回过神来,脸色变得黑一阵青一阵。
“小郑,你出去继续打探消息,打听仔细了。”最后傅刚挥挥手道。
临到下午快下班,忙碌大半天的郑才波这才回来,向傅刚汇报他打探到的消息。钱已经被渠江县财政局朱明亮亲自办手续给落实了,大家都被苏望“逆天”的手段给惊呆,除了敬畏就是嫉妒了。此外就是朱明亮让市财政局不要急着还市里的借款,说苏县长已经发话了,不急。
听到最后那个消息,傅刚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眯了起来,投出阴冷的目光。他示意郑才波离开自己的办公室,还没等门合严实,便迫不及待地抓起电话来。
第三天中午,苏望接到了一个电话。
“覃副书记,你好!”
“苏望同志,听说省里把借你们县的钱还了。”
“是的,覃副书记。”
“不过我听说你们县借给市里一笔钱却不用还,是怎么一回事?”
苏望心里一咯噔,想不到这消息传得挺快,跟自己预期的差不多快。
“覃副书记。是这么一回事。”苏望不急不缓地汇报道,“市里找我们县借款,是张市长事先就跟我协商好的,而且市财政局按照财务流程给我们县财政局出具了一份借款单据。期限是明年一月份。所以我建议市里按照事先约定的处理,不用着急。但是省里借款却不是这么一回事。”
说到这里,苏望语气稍微变高变急了,“覃副书记,省财政厅事先一声招呼都不打,直接截留了我们的款项。直到市财政局给我们打电话,我们才知道款项数目不对,我再打电话给省厅的吴厅长。这才知道自己被借了一千五百二十万元走。我们没有办法,以县政府的名义连打了两份要款报告,可省财政厅一个字都不回,而且连一张财务借款凭证都没有给我们。”
“覃副书记。这笔款项是中央部委和沪江市政府、东越省政府指定拨给我们渠江县的,按照财务制度和流程,省财政厅只是负责转拨而已。但是说实话覃副书记,如果在事先吴厅长跟我协商打招呼,并按照正常流程跟我借款。我敢说个不字吗?可他吴厅长偏偏就不这样做,而是一声不吭的截留!”苏望有越说越激动的趋势,但还是努力将语调语气控制在一定范围之内。
“覃副书记,这可是一千五百二十万元。不是一千五百二十块。他吴厅长是不是太儿戏了,他那财政厅长是不是也当得太随心所欲了?财务制度和规章在他吴厅长眼里到底算什么?说严重的。是他思想极不端正,对工作极不负责任!”
听完苏望非常激烈的言辞。覃长山在电话里沉寂了十来秒钟,最后非常严肃地说道:“小苏同志,我不得不说,在这件事上你做的非常正确。不管是多少金额,不管要上下级,必须按照规章制度来执行,这是原则问题,尤其是牵涉到钱的问题。我们某些同志的确是思想麻痹,工作不负责任。”
说到这里,覃长山语气缓和了一些道:“好,情况我了解了。小苏同志,不要背上思想负担,你行得正坐得直,不怕什么鬼域伎俩。”
又过了两天,李川晚上兴冲冲地打电话给苏望,透露今天省常委会的部分内容。
今天省常委会一开始,覃副书记就意外地打断了正常议程,出乎众人意料地开炮发飙。
他严厉地批评省财政厅厅长吴文龙,说他丝毫不管正常的财务制度和流程,一千五百二十万元说截留就截留。即不事先协商沟通,又不办理正规的财务手续,完全把财务制度和规章当成儿戏。
覃长山讽刺地说道:“就是普通老百姓互相借款,都还知道打张借条。而吴文龙是怎么办事的,一声不吭地就把事情办了,对方还是主动打电话过来才知道自己的钱被借了,临了连张两指宽的白条也没见到。吴文龙这财政厅长也当得太随心所欲了吧!”
覃长山可是重量级的省委副书记,他这一顿炮轰下来,在座的省常委们哑口无言,会场足足静寂了好几分钟。最后会议临时加进两项议程,一是免去吴文龙省财政厅党组书记、厅长职务,另行安排,暂时由财政厅常务副厅长白小伟主持全厅工作;二是要求开展荆南省全省财务工作大整顿,要求各省属单位企业、各县市政府认真学习国务院关于加强财务制度建设精神,对各自的财务部门先进行自查自纠,省里将组成督查组进行督促检查。而这两项议程很快获得通过。
李川幸灾乐祸地说道:“下午吴文龙接到消息,当时就心脏病发作,被人给送进医院去了。这回他明白了,有些人的钱是不能乱动的,一动就要付出惨痛代价的。”
苏望立即答道:“小川,不是有些人的钱不能乱动,而是钱这玩意无论如何都不能乱动,一乱动就出大问题的。这次算是给某些人提个醒,以后钱过手得千倍小心。”
李川哈哈一笑道:“苏县长,你放心。我这人没有什么大志,小富即安,所以面前金钱的诱惑我很坚强的,哈哈!”
到了九月底,在中央经济工作中期总结会议上,国务院顾国辉把渠江款项被截留事情当成了典型。他的言辞一如既往的犀利:“我们有些领导干部,心里没有规章制度,只有官本位,因为我是你的上级。所以说什么就是什么,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这种思想是极其错误的!这种错误思想给我们的经济建设工作带来严重的恶果,我们必须要改正和杜绝这种思想!”
傅刚的脸色无比铁青,手里不停地端起酒杯一个劲地王嘴巴里倒。杨天宝和谭鹿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两人的目光在空中飞来飞去,但谁也不敢开口说话。杨天宝的父亲杨秀成最终也没有挂上市常委的牌子。上次省常委会,覃长山一顿开炮,撸掉了吴文龙的帽子。也打乱了正常议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