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要不然怎么那么多人在背后叫她周奶牛。”
“哥,那男的是不是齐校长?”过了一会,冯如常又问道。
“肯定是的,六点半时我们在树丛里瞄着,不是看到他从周奶牛的房间里走出来的吗?这狗日的齐校长,周奶牛那对大奶子肯定被他扭爆了。我在窗户里就看到他的手在周奶牛的胸脯上摸来摸去。”
苏望知道两人口中的齐校长,他叫齐家昌,六中的校长兼麻水镇学区主任,对于麻水镇上百位中小学教师而言,是顶头上司,而对于那些民办老师而言,则是手握生杀大权的人物。
“哥,明早我们还去,这次要让我去爬窗户了。”
“行,明早想早点去看,就得早起,赶紧睡吧。”
接着隔壁陷入一片沉寂,但还是能够听到两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声音,反倒是有点累的苏望,不一会就陷入睡梦中。
第二天一早,苏望就听到厨房有动静,不一会隔壁就传来轻轻的敲门声音,以及压低嗓门的呼唤声。苏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一看,屋里还漆黑一片。很快,冯如生两兄弟就起床了。接着是两兄弟洗脸刷牙的声音从另一边的厨房远远的传来,接着是两兄弟的催促声,“奶奶,快点,我们还要赶着上学呢。”在这些声音中,苏望有点清醒了。
这时,冯支书堂客压低声音答道:“轻点声,苏镇长还在睡觉呢。平日里不都是这个时候吗?今天怎么这么急了。”
“今天老师早读要讲课。”应该是冯如生的声音。
苏望看了一眼手表,夜光显示才四点五十。麻水镇只有一所中学,所属村的高初中学生全部在那里读书,一般早读时间是七点半左右,三十里路,冯如生两兄弟必须留出两个小时的赶路时间,不过山里的孩子走山路快,一般一个小时多点就能赶到。
不一会就听到冯如生两兄弟出门的声音,冯支书堂客在后面追着喊:“路上小心点,不要跑,小心饭盒,要是打翻了,你们俩中午就得饿肚子了。”
“知道了。”这个回音远远地传来,而且听上去越来越远。
苏望在床上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了,到了五点半,再也忍不住了,便爬了起来,穿好衣服准备去洗脸漱口。
到了厨房,正在忙碌的冯支书堂客大吃一惊:“苏镇长,怎么起得怎么早,是不是刚才吵到你了?”
“没有,我早上也起得很早,要去锻炼身体,养成习惯了。”
“哦,这样啊,城里的年轻人能起得这么早不多了。”冯支书堂客回应了一句,忙着给苏望打热水。
洗漱完毕,苏望在平地里深吸了一口气,早上这里的空气特别清新,吸到肺里去,五脏六腑都觉得通透多了。这里的田间小路苏望不熟悉,路面又窄,现在天色又不明,不要说在上面跑步,就是走着一不小心就可能扎进路边的田里,滚上一身泥不说,把脚崴了才麻烦。
苏望按照以往的惯例,在平地上先练一套六段锦,把手脚活动开,再打上一套十二形意拳。这时,冯支书起来了,蹲在厨房门口洗脸。看到苏望,便奇怪地问道:“苏镇长,你还会打拳?”
苏望刚好打完一套拳,舒了几口气,把气息理顺,转过头答道:“瞎打的,关键是锻炼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接着苏望在平地里跑了几圈快速折返跑,跑得头上冒汗,身体发热,这才缓了下来,休息一两分钟,最后练了一套五禽戏,这才收工。
冯支书家的早餐很简单,是义陵县的习惯,吃饭。菜是昨晚的剩菜,只是加了两碗自家泡的酸菜和腌菜,特别下饭。苏望呼噜呼噜吃了一碗饭,打了一个饱嗝。放下碗筷,苏望递给冯支书一支烟,两人坐在火塘旁抽了起来,等周文兴和杨光亮。正等着时,冯支书大儿子在门口叫了起来:“杨二财,你怎么过来了?“
“我找冯支书,找苏镇长。“杨二财期期艾艾地答道。
“爸,杨二财找苏镇长。”
苏望闻声走了出来,一眼就看到了杨二财,他个子不高,敦敦实实的样子,不长的头发花白了很多,一身灰色的旧棉衣,站在那里紧张地搓着手。看到苏望走了出来,只是憨厚地笑了笑,然后继续向门口看着。看到冯支书出来,连忙迎了上去:“冯支书,苏镇长是不是回去了,他说的那个事是不是跟你说就成了?”
冯支书恨恨地拍了一下杨二财的头,“你这个猪头狗眼睛,苏镇长就在你眼前,还在这里东问西打听的。”
“苏镇长,”杨二财这才明白,原来这个年轻人就是那位苏镇长,说话更加结结巴巴,紧张得不行,“我向你保证,我再也不超生,希望领导给我一个机会。”他憋了很大的劲才把话说完。
“行,冯支书也在这里,而且这件事昨天杨村长也知道首尾,都可以做个证人,只要你杨二财以后不违反计划生育政策,我一定保证给你和你家大丫找份工。这样,我在这边还有几天,你五天后到镇政府找我吧。”
“杨二财,苏镇长这么说了,你就好生记在心里,我和杨村长会好生盯住你的,要是你小子不争气,辜负了苏镇长的好意,我打断你的狗腿。”冯支书中气十足地把杨二财训了一顿,然后挥手让他赶紧回去做准备,而且也许诺,五天后一定会陪他去镇上找苏镇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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