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副镇长,听我爸说,你是大学生?”于文娟双手捧着热气腾腾的杯子,吹了几口气后突然转到一个话题道。
“是的。”
“苏副镇长,你能说说,读大学是怎样的感觉?”于文娟饶有兴趣地问道,“我一直都想读大学,可惜高考成绩太差,没有考上,所以我特别想知道读大学的感觉。”
“读大学的感觉?”苏望迟疑一会道,“很多人觉得读大学是一种解放,他们在大学时间里尽情释放被压抑数年的青春激情,所以很多人大学毕业后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学到什么,只留下一堆的青春记忆,也算是一种人生经历吧。”
“苏副镇长,你应该没有这样度过大学时光吧?”于文娟撑着下巴憧憬地说道,“在我的想象中,大学校园的生活应该是抱着几本书,走在树荫下,池塘旁,两个人沐浴在阳光下,坐在草地上,一起探讨人生哲学问题。”
苏望不由笑了笑,在没有读过大学的人心里,大学校园生活或许是一种象牙塔里的世外生活,但是对于读过大学的人而言,也不过是一种现实中的生活而已。
“我的大学生活,没有你想象的那样。前一年我比较迷茫,也和其他同学一样,没日没夜地看武侠小说,踢球,看录像。到了第二年我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像这样过下去,因此我不再荒废时光,抓紧时间看书,还报了自考。”
“自考?苏副镇长,你读大学还能自考吗?”于文娟很诧异地问道。
“我读的工学院只是一个大专,不是本科,所以我参加了荆南大学主持的应用数学本科自考。原本是不能直接参加本科自考,我们学院出面,跟省自考办沟通好了,所以我们学院的学生可以直接参加本科自考。”
“哦,原来是这样。”于文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坐在那里低着头,房间一时陷入了寂静。苏望等了好一会,看到于文娟还低着头,便开口道:“我想不到你的父亲居然是于科长,你怎么进了麻水镇?进县供销社留在县城也不错。”
“我爸爸和曲书记是同学,前年我高中毕业在家待业,我爸原本想把我弄进县供销社,是曲书记主动提出来,让我进麻水镇镇政府。”于文娟有点自豪地说道,“我父亲考虑了很久,觉得进镇政府比县供销社要有前途,于是便答应曲书记的好意。”
“哦,是这样。”苏望没有再深问下去,但是他心里明白,事情应该没有那么简单,同学关系,就能让曲云德这种人主动去揽事,他从小到大不知多少同学,怎么没见他一一安排好。而且于科长不过是县社人事科科长,又不是组织部的干部科科长,曲云德用得着去巴结他吗?不过苏望知道再问下去不合适了。
“小于,在麻水镇过得习惯吗?”苏望接着问道。
“还行吧。麻水镇离城里很近,想家了下班就直接坐车回家。”
房间里又安静了一会,最后苏望实在忍不住说:“小于,天很晚了,明天还要上班,早点回去休息吧。”
于文娟闻声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像是才回过神一样,“呀,都九点多了。苏副镇长,实在抱歉,打扰你休息了。”
走到门口,于文娟猛地停住了脚步,犹豫了好一会才低声说道:“苏副镇长,其实我今晚来只是想说,我喜欢你。”
说完之后,于文娟转身就跑,迅速消失在苏望的视线里。看着空旷无声的走廊,苏望一时苦笑不已,想不到自己的魅力居然这么大?该怎么办?自己心里肯定是不会喜欢上她的,直接跟她说?还是编一套“美丽的谎言”先骗骗她,免得让她伤心,顺便也可以享受一段艳遇。在上一世,苏望曾经对不同的女人说过不同的谎话,说到后来连自己都信以为真了。可是今晚,面对那颗纯真的心,苏望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苏望在门口站了好一会,最后无声地把门关上了。
第二天开始,苏望继续正常的工作,他准备把手头上的事情尽快忙完,然后按照计划去负责联络的几个村跑一跑,但是来自县政协的一份通知打乱了他计划。按照县委和县政协部署,二月二十五到二十七日召开义陵县政协第四届二次会议,基本上是与义陵县第十二届人大二次会议同时召开。
这件事原本与苏望无关的,但是他现在已经负责麻水镇政协联络组,又被镇党委推举为县政协委员,那这次会议就跟他有密切的关系了,而且他还需要带领麻水镇的县政协委员们参加这次会议。
苏望的事情明显多了起来,而于文娟送文件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了,每次她送文件过来,都会含情脉脉地看苏望好一会,直看到苏望抬起头,这才羞红着脸走开。
得找个机会好好跟于文娟谈一下了,再这样下去,于文娟会越陷越深,到时不要出什么篓子。而且在麻水镇,苏望是如履薄冰,要是被有心人抓住这个机会,捣鼓出什么桃色新闻,那就麻烦了。在这个年代,干部的个人作风问题可是大忌。
不过苏望暂时也顾不过来了,他现在的事情太多了。
首先苏望必须把麻水镇的县政协委员们召集起来,开个碰头会,回顾总结以前的提案,收集这次会议的提案,然后将这些提案初步审查,再提交给镇党委备案,最重要的是根据县政协下发的会议安排统一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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