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那中策如何?谢宏又问,习惯使然,他的准备是很充分的。
“中策却是中规中矩,没有风险,可也没有奇兵之效”曾鉴摇了摇头,显然是不看好这个策略。
三国都有这个毛病,就是定策的时候,喜欢弄出来上中下三策,以显示自己的思虑周全,或者干脆就是走个形式,谢宏的中策也是差不多。
他的体例就是正常情况下的分化瓦解,然后用各种手段拉拢,对象固然就是京营各部了。正常的政治斗争,用的多半也是这么个体例,军事力量是用来威慑的,其实不是非得一定要真刀真枪较量过后,才分出胜负。
而是双方审时度势,然后弱的一方妥协,强的一方视实际情况而止,在后世,这被称为博弈。
谢宏没用过这些手段,可在后世看很多了,总是晓得些的,因此,他把这些手段也列了出来,作为中策。
“另外,此策短处也很多”曾鉴逐一阐发起来:“京营各部戎马虽众,可年夜多都是疏于操练,军备松弛,战力年夜多耳想而知。五城戎马司和缇骑贤侄也曾见识过,这样的战力,贤侄纵然是笼络了几部人马,又有何用?”
“应该也有些战力强的吧?好比……神机营?”作为穿越者,谢宏对这支古代的火器军队也颇有些好奇,并且还很重视,热兵器胜过冷兵器,在后世应该算是常识了,宅男也懂。
况且,神机营的孟参将当日曾经率部冒犯圣驾,被朝中当作替罪羊扔了出来,后来只是因为正德没有追究,这才保住了位置。以谢宏的想法,这人应该几多有些怨怼才是。
若是换成他,这样的仇肯定是要记着的,期待时机然后狠狠报复。
所以他把神机营拿出来说事,就是觉得应该有机可乘。
“人心难料,那孟参将到底作何想法,老夫也不得而知,贤侄若要试探,当以谨慎为先”曾鉴先是不置可否的摇摇头,又道:“不过说到战力,神机营在京营中却是算不得最高……”
关于这个时代的士年夜夫对火器的看法,谢宏也有些了解。
火器虽然犀利,可耗费很年夜,除火药的消耗,由于工艺连年下降,火铳火炮的耐用水平也一直在减少。与之相反,明廷的用度却是不竭增加的,因此,在养兵比养火器廉价这个观点的指导下,神机营自然被雪藏了。
另外,神机营的火器用起来犀利,可是需要的准备时间却很长,也不适合快速机动。上次若不是太过顾忌边军的战力,刘年夜夏也不会提议调动神机营。
,“单以精锐,御马监的戎马才是京营之冠,并且这支戎马本就是禁军,最是敬服天子的威仪,连统兵的都是内官,若不是司礼监和外朝合流已久,原本也不须贤侄这番策划的。另外,三千营的数千骑兵也颇为精锐,比起御马监也不遑多让。”
御马监的重要性谢宏固然知道,神机营事件之后,御马监也是他和正德跟外朝交换时的重要筹马之一。可是这支戎马想要笼络可就难了,动王岳,外朝肯定不会坐视:可是,若不动王岳,别说笼络,就算对方输诚,谢宏也不敢相信啊。
并且,就是因为有了这个心腹年夜患,谢宏才会提出让正德搬到西苑,固然,这也是正德自己的意愿。在紫禁城值守的就是御马监,王岳要真是发了狠,想把里面的人一网打尽,还真就不是什么难事。
,“况且,贤侄最应该考虑的,还是人心!”曾鉴语重心长的说道:“土木之变后,京营掌握在文臣的手中已经几十年了,而孔孟之道更是在华夏流传了一千多年,早已经深入人心。和边军不合,京营上下,对外朝的敬畏和服从,可能是贤侄你难以想象的”
和向来是缺衣少食,饷银历来就没按时足量发过的边军不合,京营一直是肥吃肥喝,衣甲鲜亮的。虽然吃空饷什么的免不了,可在册的官兵基本上都能领获得银子,如果国库充沛,那领到手的多半也是足饷。
别说是明朝中期,就算到了明末,边军普遍发不出饷银的时候,尽管在那个末世中,京营没阐扬出任何作用,也没有任何战绩,可京营的饷银还是有发的,靠京营吃饭的士年夜夫可是很多的所以,发饷能赢得边军的感恩感德,对京营却是没用的。
并且京营的兵源来自于京畿周边,华夏人又是最注重关系的,在这个时代,乡党、邻里、甚至祖辈有过交往,都算是很铁的关系,至于同年、同门、师生,那就更加不消说了。因此,虽然文武殊途,可京营的将官甚至官兵,能和朝中年夜臣扯上关系的也不在少数。
另外,舆论方面也是差不多的情况,虽然通过台球年夜赛和候德坊影响了舆论,可效果却不是倾覆性的,只是撬动了铁幕的一角罢了。何况,最近候德坊也遇到了些麻烦,马昂编写的话本,因为略输文采,所以受众开始减少了。
这也是可以理解的,马昂只是话痨,却没正经读过书,虽然套路很不错,可听久了就有点腻歪了,并且,京城苍生的夹化水平也比宣府的高了很多,欣赏水平也高“……
于是,在最初的惊艳过后,候德坊的人气已经开始有显著的降低了,如果不是有台球社和音乐等辅助,只怕已经沦为京城茶社中普通的一员了。
与此同时,士林清议也在竭尽全力的引导舆论,如今,天平已经开始往回倾斜了。谢宏最近本就正为此苦恼,听曾鉴此时一提,更是心有戚戚,一千多年的惯性,果然很可怕,很难摆荡。
“如此说来,只能用下策了?可是,下策耗费的时间太多了吧?”
谢宏挠挠头,三策已经被否定了俩,中策曾鉴虽然没直接否决,可也不过是说得婉转罢了。
想想也是,谢宏原本也不是会搞政治斗争的那块料,曾鉴会认同他以己之短,去碰仇敌的利益才怪呢。
“贤侄这下策么,却是跟你一贯的风格差不多,老夫还真的无法置评。”提到这下策,曾鉴没了刚刚凝重的神情,反而是皱起了眉头。
“这时间上的延误还好说,可其他的么贤侄可是筹算让江千户练兵?只是这兵源何来?又在何处练兵?最重要的是,如何能不引起外朝的警惕?”
谢宏一贯的风格是啥?天马行空呗,否则曾鉴怎么会问出来这么多的间题,他只是说的婉转罢了。归正谢宏这个下策,老人是完全找不到头绪的,简直比上策更不着边际,外朝已经警惕成这样了,还能容谢宏头张旗鼓的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