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打斗的输赢他也不怎么放在心上，真正让他担忧的是之后的麻烦。在京城械斗，等下消息传开，文官们的奏疏还不把紫禁城给淹没了？

可眼见着谢宏依然若无其事，江彬等人得了他的叮咛也是不依不饶，钱宁真是要愁死了，于是得了个空，便向谢宏进言相劝。

“嗯，火候不敷，还得再等等。”谢宏却是心不在焉的回答了一句。

钱宁年夜汗，什么叫火候不敷？械斗还有这种法？当是做菜呢他游移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问道：“谢兄弟，的火候是……并且，今天年夜动干戈，是早就预计好了？”

边军过来的时候，钱宁就奇怪了，明明的只有一刻钟，结果蒋松前脚刚走，后面边军就进了衙门；另外还有那圣旨，谢宏能讨到圣旨不奇怪，可看内容，显然也是提前预备下的，并且为的就是这南镇抚司，否则除这里，又能将何处称为军机重地？

最后，谢宏又下令抓人，引出石文义，言辞间更满是挑衅意味，显然为的就是让那边先脱手，然后予以还击。做了这么多安插，难道只是想惹个烦？那也不上算

“现在的火候就差不多了。”谢宏收回了远眺的目光，颔首道：“不错，今天这个局面是我早有预计的。”

钱宁往街上看了一会儿，也有点明白谢宏的火候是什么了。刚刚他话的时候，还有缇骑在抵当，可现在，别抵当，连跑的都少了，很多人老老实实等着挨上一下，然后就趴下不起来了，也有很多是自己偷偷趴下的。

总之，今天北镇抚司出来的人是全军覆没了，并且是被完全打怕了。想通此节，钱宁年夜为惊异：“谢兄弟，为的就是把牟提督那边打怕？可这仇也结年夜了。”

“原本仇怨也没法化解，莫不如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收拾他们一顿。”谢宏冷声道：“虽然提前做好了准备，我也不是一定要脱手。可既然他们敢给我下马威，日后的麻烦也是可想而知，我这里几多年夜事要办，哪有功夫跟他们闲扯？莫不如一次打怕了，以后再想伸手，也得先摸摸痛处再。”

谢宏提前要圣旨原本不是为了这个，只不过是出于职业习惯，准备对这个未来的工场进行保密罢了。他已经盘算好了，这边一安插完毕，就让董平那边解缆，然后在这里把原始的高炉造出来，这是核心技术，固然是要保密的。

可昨天刘瑾给他提了个醒，然后钱宁又给他介绍了一番，于是他才有了这番安插。

左右以后也是要在周围戒严，与其见人就分，莫不如用实例来广而告之，这就叫杀鸡儆猴，杀的是石文义这只鸡，吓一吓文官和牟斌那一群猴。有了今天这样的消息，想必以后就没人敢于在新的军器司附近逛游了。

牟斌那边既然是跟文官同气连枝了几十年，自然也没法拉拢，就算他真的投靠过来，谢宏也不敢相信他。

而工场这边却是不容有失，谢宏没空跟牟斌等人虚以伪蛇，就想着年夜闹一场，借此宣告双方的不合，更是让人对自己有所顾忌。

楞子谁都怕，尤其是武力还很强悍的楞子，谢宏自忖也没可能在京城搏个好名声了，索性就趁机打出来个恶名好了。有了这个恶名，至少南镇抚司，就是正德和他手里完全控制的土地了。

依照谢宏的经验，比以德服人更有效的，就是拳头，直接给打怕了，这样就一劳永逸了。后世的某些国家就是如此，跟他们讲事理是没用的，直接打到怕，是最省事的体例。后世华夏的几个邻国，对年夜洋对面的那个国家多服帖为啥呢？还不是被揍疼了，这才听话。

话时谢宏也是杀气腾腾的，倒把钱宁给吓了一跳，他见多了谢宏随和的样子，却历来都没见过谢宏这样霸气外露的模样，一时倒有些认不出了似的。

好半响，钱宁这才消化了这个认识，又疑虑道：“谢兄弟，对上牟提督，咱们今天确是占了理数，可朝野中原本就有请求陛下裁撤东厂和锦衣卫的呼声，若是朝臣们再提此议……”

“那不正好？”谢宏嘿然冷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现在锦衣卫也不是掌握在咱们手上，东厂也是一样，裁撤不裁撤的，跟咱们也没什么关系。若是裁撤了，就请皇上换个名头，再新设不就得了？没了东厂就设西厂，没了锦衣卫就设黑衣卫么，这还不简单。”

“这……”这也太儿戏了吧，钱宁差点脱口而出，可转念一想，其实也有些事理，归正不是自己的，撤不撤简直实没需要心疼。这么一想，原本到了嘴边的劝，也就咽回去了。

“谢兄弟，抓到来闹事的头领了。”

石文义发了一会儿愣之后，发现形势不妙，逃得也是很及时。可是江彬早就盯上他了，带了几个人一路紧追，石年夜人终于还是没跑了。

虽是被追上了，可石年夜人身边还有些人手，固然不肯轻易就范，也着实努力抵当了一番，怎奈强弱悬殊，最终还是被拿下了。

这会儿被江彬等人拖到了谢宏面前，只见他鼻青脸肿，衣衫破烂，全然没了来时的威风。

“哦，是石年夜人哦。”谢宏瞥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石年夜人愿意磕头赔罪了么？”

石文义就等着他这句话呢，清了下嗓子就要年夜义凛然一番，可还没等他开口，谢宏又是自顾自的继续道：“嗯，想来是不肯意的了，没关系，今天本官正好不想以德服人，所以本官就让石年夜人英勇就义好了。”

没等石文义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呢，只见谢宏一转头，轻描淡写对江彬叮咛道：“江年夜哥，把他拖出去打，打到他妈都认不出来他然后丢回北镇抚司去。”

“好咧。”刀疤脸乐了，跟着谢兄弟混果然痛快，甭管多年夜官，只要敢惹上门，那就是逮住了往死里揍，太痛快了。

石文义傻了，这跟戏文里的不一样？怎么排场话都不就打？并且还整个英勇就义，我这哪是就义，明明就是被就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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