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谁算计了谁(2 / 2)

这事儿很多朝臣也都很是关注,韩文这么一嚷嚷,其他人也都是驻足观望,身份够高的几位干脆直接走了过来。

刘健抬眸一看,发现阁臣和九卿都已经在身旁了,不由呵呵一笑,道:“这是要开廷议么,怎么诸位年夜人都过来了?”

“刘阁老,下官也是不解,怎么三位阁老今天承诺的如此容易,难不成有什么玄虚么?”

吏部尚书马文升的头上包着一块布,显得有几分狼狈,正因如此,这两天的朝会上他也没怎么话,否则出班往年夜殿中间一站,那得被几多人围观笑话。

不过他可没忘了这伤是怎么来的,若不是弄臣教唆,正德胡闹,又怎会如此?他心里有气,话也不自觉的带了几分质问的口吻。

“宾之,意下如何?”能做到首辅,刘健的气度自然不凡,他也不计较马文升的失态,却突然向李东阳提问。

三年夜学士彼此交情都不错,可细微的别离还是有,谢迁就是一向以刘健马首是瞻,相对的,李东阳就隐隐有另成一派的势头。正德从京城落跑之前,三人却是没什么不合,可在那之后,李东阳的意见屡屡跟刘、谢二人相左,所以刘健才有此问。

“希贤兄,各位,”李东阳拱拱手,道:“陛下年轻气盛,我等辅臣应重在引导,而不该过分相逼,以免再有日前之事重演。朝鲜入宫之事,陛下既然愿意亲自措置,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何况,以吾观之,那朝鲜本有敲诈之意,本也不成轻易相许……”

“李阁老此言差矣。”礼部尚书张升在驾前经常哭,可平时一张脸都是冷肃着,话也是铿锵有力。

“朝鲜既是藩国,那就如同我天朝的子民一般,且不这回赐的礼仪乃是祖制,就算否则,属国遭了灾来年夜明求援,我天朝富有四海,又怎能坐视不睬?李阁老此言年夜违礼仪之道,不是君子之风,更失了天朝的威仪。”

他这番事理了不止一次,之前跟户部争持,这两天又跟正德争持,的极为熟练,一点磕绊都不打。

听了这话,李东阳和韩文都是色变,眼见几人又要争执,刘健急忙劝解:“各位的都不无事理,可老夫却另有一番思量在此,且听老夫一言如何?”

刘健的客气,可他终究是首辅,就算是刚刚话有点冲的马文升,对他的话也是不敢轻忽,众人都道:“请刘阁老示下。”

“张部堂所言不差,回赐制度乃是祖制,吾等朝臣自当遵从,属国有难,我天朝也应当展现威服四海的气度。”刘健先是赞了一句张升,话风一转,又道:“只是朝鲜的使臣恃宠生娇,居然趁机狮子年夜开口,这等事也不克不及助长,张部堂要摆出威严,严加申斥才是。”

“下官遵命。”张升躬身应道。

“皇庄乃是弊政,天子岂可与民争利?何况更有一干阉竖从中渔利,欺压良善,年夜违圣人之道。是以,裁撤皇庄之事,吾等辅臣自是义不容辞。”刘健又冲韩文点颔首,“宾之的也是在理,君臣之仪不成废,陛下那边,吾等也不成强逼太过,此事年夜可徐徐图之。”

“那刘阁老的意思是就这么算了?”兵部尚书刘年夜夏皱眉问道,他向以行事果决自称,额外看不得刘健这种八面见光的模样。

“呵呵。”刘健依旧不以为忤,笑道:“不管朝鲜国王到底从哪里得了那件宝贝,可朝鲜既然是遭了饥荒,他此来定然不肯空手而归。以老夫思之,那个弄臣既是擅长奇阴技巧,皇上应是做了让他仿造异宝,以作回赐的筹算。”

“应是如此,否则皇上就不会急着讨要那件工具了。”众人都是微微颔首,暗示赞同。

“所以老夫才在此事上没有让步。”刘健自得的一笑,道:“老夫之前也召集了京中名匠,若要仿造也不是不克不及,只不过需要耗费的时日却长,那弄臣手艺再好,一得不到样品,二来又只有十天,应该也难有作为。”

“可若是他认真手艺高超,仿造出来……”李东阳疑虑道。

“即便真有万一,他仿造出来那计时之物,又或做出了其他异宝,那朝鲜使臣可会愿意?朝会上所议,可是让朝鲜使臣自愿接受才行,就算不是自愿,也要用事理使其心服,各位意下如何?”刘健淡然一笑,点出了关键。

“确是如此,刘阁老果然想得通透。”众人细想一下,也都没发现什么遗漏。

“等那弄臣失败,我等再趁机进言,或者驱除一干奸佞,或者免职皇庄。”刘健正容道:“若是那弄臣因此事失宠于皇上,那皇上就会在驱逐奸佞之事上让步,否则为了回赐藩国,皇上也得免职皇庄。”

“刘阁老果然思虑周到,如此一来,年夜明朝野又将恢复清明了。”

为了诛杀谢宏和八虎,朝臣们吃了一鼻子灰,这时倒也不敢过分紧逼,所以才提起了免职皇庄,想先封锁正德的经济来源,这样就可以慢慢让正德垂头了,两件事原本就是一体。所以,刘健的策划赢得了一片赞誉声,只有李东阳还微微蹙着眉头。

“宾之可是还有什么疑虑?”刘健注意到了李东阳的异状,于是问道。

“希贤兄所言甚是,可不知为何,弟心中仍是有些挂怀。听宫中传来的消息,那个弄臣的手艺极为神妙,若是……”

八音盒还没什么人跟谢宏联系在一起,可顾御医献浮图之事,闹的消息不,宫中很多人都知道。虽是禁宫,但只要身份够了,想知道里面的消息却也不难,李东阳是年夜学士,自然也在此列。

“宾之过虑了,不过弱冠之年,谅他能有几多技艺和见识?就算他天赋异秉,手艺与京中名匠相当,那也是枉然,更别让藩国使臣信服了。”

刘健也好,其他人也好,尽管士年夜夫们都看不起工匠,可是对其中的事理还是很清楚的,李东阳一想不错,也就不再多。

于是,比及散去时,诸位重臣脸上的阴霾尽皆消散,都是带着欢颜,倒让各家的下人颇为欢喜。

这段日子来,老爷们都是心情年夜坏,做下人的也是跋前踬后,日子难过的很。今天见老爷们都是高兴,下人们也都动起了心思:

“老爷今天高兴,该先去给哪位夫人报信,好提前做准备呢?让老爷心情舒畅可是年夜事,一分一毫都不克不及疏忽,固然,夫人们的赏钱也不是事,一样不克不及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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