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俗语中有‘二月二,龙抬头’之,据经过蛰伏的龙,到了这一天,就被隆隆的春雷惊醒,便抬头而起。所以这一天又被称为春龙节,又叫龙头节或青龙节。非论叫什么,这一天的节俗都跟龙有关。
往年的这个日子其实也都寻常,富贵人家自是踏春迎富,普通农户也只是挑菜种田,习俗归习俗,这年夜好的春日可不克不及浪费了。
可对京城苍生来,正德元年的这个二月二却很特殊,与其是龙抬头,不如是龙回头。刚巧是这一天,正月里离京,出外巡视边关的皇上回京城了。
所以,这一天没人去撒灰引龙,也没人熏虫避蝎,更加没人焚香水畔,祭祀龙神了,一切节俗都被人们抛在脑后,所有人都集中到了广宁门外,迎接自边关返京的正德皇帝。
于是,很难得的,一向比较冷清的西城热闹了起来,广宁门外人头涌涌,热闹不凡。刚好这一天又是个年夜晴天,春日融融,照在人身上,暖暖的,让人倍感节日气氛。
虽然人多,却也没什么人敢随意喧嚣,因为出来的不单是苍生,还有朝中的年夜人们在此恭候。
百官固然不敢怠慢,年夜家都是饱圣人书的,迎接圣驾是何等年夜事,怎能轻忽?虽然皇上出京的时候,走的慌忙,年夜伙儿没法相送,可那是因为年夜家都不知情,算不克不及不守礼,今天圣驾返京,自是要隆重出迎的,否则礼仪上也交代不过去。
此时,百官都是冕袍兖带,依照品级地位列在官道之上,官道早就经过了洒扫,倒也不虞沙土污了众位年夜人的衣袍。
苍生则是被御林军远远的隔开,只能遥遥相望,这是京城,规矩年夜得很,与宣府苍生跟正德的零距离接触,自是没法相提并论。
“今天不会出什么意外吧?”三位顾命年夜臣,内阁年夜学士地位最高,固然也位列百官之首。其中一人面带焦虑之色,不时向西方眺望着。
“子乔,少安毋躁,百官都在此处,我等身为百官榜样,还须自重才是。”刘健沉声低喝道。他也能理解谢迁的心理,这次皇上偷跑,对三个阁臣的威望伤害不,尤其是谢迁。
原本经他屡次规劝,正德颇为收敛了一段时间,朝野上下都是赞颂不已,朝廷上清下明,众正盈朝者有之;谢年夜学士年高德劭,教化有方者也有之,总之,谢迁当日的风头甚至都盖过了刘健这个首辅。
谁知道,那一切都是假象,就在祭天这样的年夜典上,正德突然就失踪了。此事就如同重重的一记耳光,打在了阁臣和朝臣们的脸上,捧得高摔得狠,谢迁这次也饱尝了这等滋味,并上初闻讯时的失态,一时间,谢年夜学士在士林中几被引为笑谈。
好容易比及正德返京,谢迁自然也是望眼欲穿,不管过程如何,可只要皇上回到京城,谢年夜学士,或者阁臣们的威望也就会慢慢恢复,从而解脱之前的被动局面,究竟结果阁臣们的威望是要通过皇帝才能表示出来。
“锦衣卫提督张绣和司礼监王岳都已经带着仪仗迎上去了,子乔只管安心即是,昨日居庸关的奏报,圣驾已经望东而来,不会有任何差池的。”李东阳的注意力却没放在西边,而是眉宇紧锁,不时看向后面百官的队列。
“宾之,怎么也是心神不定的?”与频频回顾的李东阳和翘首以盼的谢迁都不合,刘健很是沉得住气,甚至还能留意到李东阳的异状。
“希贤兄,都察院那边似乎已决意在今日进谏,弹劾陛下身边的一干近臣,难道不知道吗?”
“原来是这事,”刘健捻须笑道:“此乃御史职责,是好事,宾之又何必忧虑呢?”
“希贤兄,张敷华立功心切,这才失落臂后果,贸然行事,怎么也如此?”感觉到刘健的不以为然,李东阳也是年夜急,“劝谏天子固然是御史本职,天子近臣也多是奸佞人,却年夜可比及日后缓缓图之,何必急在今日?”
“张部堂嫉恶如仇,自是眼中揉不得沙子,况且老夫听,都察院已经有了万全之策,宾之也无须多虑了。”
“唉,希贤兄,俗话:堵不如疏,陛下如今还年幼,我等辅臣当以引导劝为主,如果在这样的场合下,贸然劝谏,也许会起了反效果也不定。”
“宾之兄,我几人乃是受了先皇的遗命的,本当尽心辅佐今上,之前顾虑太多,要求不敷严格,这才出了疏漏,日后本就应该更加严厉才是。今日都察院既然愿意出头,便让他们罢休施为即是,我等又何必阻拦呢。”
对李东阳的法,谢迁和刘健都不年夜赞同,俗话:严父出孝子,词虽浅白,意思却是不错。现今皇上何以如此顽劣?还不是因为孝宗皇帝太过宠溺。
刘、谢二人向以顾命年夜臣自居,隐隐间看待正德也是视若子侄的,又经历了这番挫折,虽然不克不及出口,可心中却是认定了,以后还当要做个严父,这才能教导出来一位圣明天子,李东阳的话虽不无事理,可作为阁臣,教导皇帝,还是应该更加严格才是。
谢迁心里还有一些其他的想法,都察院那边要做什么,就随他去做,成了事,也有阁臣们的功劳,如果不成,那自己再出手也不迟。对正德,谢迁自认为还是有些体例和心得的,所以对都察院的动作,他也乐见其成,固然不会否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