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怎么办?”一处楼阁上,抱琴满脸焦虑,“去看过预选的人都候德坊的焰火不可,没想到那谢公子承诺的好好的,却根本没那个本领,竟是个年夜言炎炎的浮夸之辈,枉费了姐的一片苦心……”
杨叛儿脸上尽是淡然,道:“这事本也与谢公子无关,是叛儿自己的命欠好罢了。谢公子既然能制出钢琴那样的乐器,又怎么会是的那种人?以他的心如雯月,高洁如雪,想必也是尽力了的……”
沉吟一会儿,她声音中有了一丝波动:“抱琴,也知道我的身世,我也一直把当作妹妹一般,就如同昔时的妹……我求了灵儿妹妹,等其间事了,她会帮赎身,然后便找个好人家好好过日子吧。”
抱琴听明白了杨叛儿话里隐藏的意思,不由悲呼:“姐……”
“听今天的烟花会比往年更加绚烂,抱琴,我们姐妹便好好欣赏吧。”
……
杨叛儿主仆的对话,谢宏自是不知,可人群中的议论,他还是听清楚了的。对那些不看好,他也漫不经心,归正到了真正表演的时候,这些人自然会闭嘴,让他挂怀的是其他事情。
以曾鉴的沉稳,应该不会随便开玩笑,那么前日的来信,应该指的就是正德会来宣府吧?
刚接到消息的时候很高兴,只不过谢宏频频思量,也不知道正德到底要通过什么样的体例才能出京,根据之前了解到的,这时正德在朝中还远谈不上有几多权威,他想要出京,那些年夜臣们能承诺么?
谢宏也想到要去刺探一二,可是无论是千户所的李千户还是江彬都完全不知情,而巡抚衙门那里也没什么异样,完全没有做出迎接皇帝的准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他很是不解。
他正寻思之时,忽听清远楼上有人高声道:“时辰已到,元宵年夜会开始……”谢宏抬眼一开,喊话的却正是当日斗乐的那位主事。
只听那主事继续道:“本次年夜会由各家依次燃放焰火,每家表演完,若是各位街坊喜欢,即可将手中的竹筹投出,竹筹多者胜,最终由巡抚年夜人做为评判……表演顺序由年夜同王总兵府上开始,依次是……最后是候德坊。”
谢宏撇撇嘴,这个沈巡按的思虑还真是周全,为了防着自己,从阴谋到阳谋,能用的竟是用了个遍。竹筹只有一个,那么固然是排在前面或者中间比较合算了,排在最后,到时候观众手里还有没有剩下竹筹都是个问题。
伶俐人很多,想到此节的也不止谢宏一个,那个主事话音未落,人群中便传出了一阵嗡嗡声,原本就不看好候德坊的自不消,就算是原本还有些期待的,也是纷繁摇头。
“……这下候德坊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最后众人都是异口同声的。
在这样的空气中,一个少年还带点稚嫩的声音显得很是特别,引起了谢宏的注意,声音有些尖锐,不过语气里却都是好奇:“候德坊很厉害的,们叹气的有点太早了吧?”
“哈哈,又是个外乡来的乡巴佬,孩儿,不懂隔行如隔山吗?”那少年周围的人群中爆发出来一阵哄笑。
宣府这个边镇难得有这么热闹的时候,远近的州县,但凡是有点门路的,都赶在元宵节前来了宣府,宣府人也自豪得很,别看咱们这里是边镇,不过照样有拿得出手的工具。于是,对来凑热闹,宣府人也有了很强的优越感。
“们……”谢宏循声望去,看到刚刚话的,是一个穿戴颇为体面的俊俏少年,旁边还有个管家模样的胖子,满脸怒容,显然对众人的称号很是不满。不过那个少年却是笑嘻嘻的漫不经心,一边拉住胖子,一边对身旁的人询问:
“这位年夜叔,们为什么不看好候德坊?”
围观者有优越感,却没有什么歹意,见那少年带着管家应该是年夜户人家的子弟,倒也不敢轻慢。
“这位公子有所不知,咱们宣府镇的几位年夜人府上用的都是军中工匠,那都是名匠,跟火药硝石打交道都很多年了。往年年夜伙儿都看见了,那焰火,啧啧,没的,等下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他又摇摇头,“候德坊即是再神奇,那也不成能跟这些工匠相提并论。要知道,火药硝石这些工具可不是寻常人能玩弄的……看,开始了,是年夜同总兵府上的人。”
那少年听到这人的形容,已经是两眼放光,听到开始,更是打起了全副精神,一瞬不瞬的盯着正在清远楼下燃烧的人。
谢宏笑着摇摇头,也不再关注那边的消息,看来这也是个跟正德差不多的,年夜户人家总是生怕出意外,只喜欢把孩子养在宅子里,结果一出来都是不谙世事的模样。
要正德不也是一样可怜,被关在皇宫里出不来,若是他也能来到宣府,不定也和这个少年一般模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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