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迁城府尚不及刘健,听了刘健的话,他只觉眼前一黑,仰天便倒,好在李东阳反应快,及时将他扶住。
谢迁没了祭天时的意气风发,软软靠在李东阳身上,年夜哭道:“皇上偷跑,这种事亘古未有,如果陛下有个万一,这年夜明的江山社稷将要如何?我等又怎有脸面见先帝于九泉之下,老臣有愧……”
李东阳冷声断喝,“子乔,现在不是这些的时候,百官尚在,不要失了仪态,更不克不及让消息传出去,否则……”被他一喝,谢迁却是定了神,虽然心中仍是焦虑,却止住了哭声。
李公谋,刘公断,的就是刘健见事极快,他也不睬年夜哭的谢迁,决然道:“祭天是在南郊,陛下现在肯定已经离开京城了,这消息不克不及外泄,只能教各处关隘增强守备,再派人四下寻找了。”
李东阳颔首称是:“希贤兄所言极是,上次陛下是要去宣府,这次又巡视边关,必定是西去了,应速速传讯居庸关才是。监察御史王新亮奉命巡察关隘正在居庸关,这人乃是弟门下,素来刚直,只要得讯,必能将陛下挡在居庸关下。”
“宾之所言极是,就依宾之。”
……
让京城鸡飞狗跳的罪魁祸首这会儿却正在高兴呢。
混在一群锦衣卫中间,朱厚照同学穿了一身飞鱼服,左手边是一脸茫然的刘瑾,右手边是脸如死灰的谷年夜用,还有一个两眼发直的钱宁跟在后面,只有他自己兴高采烈的东张西望。
“哇,那棵树好年夜好茂盛,是松树么?”
年夜冬季的哪来的年夜树?钱宁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哭笑不得的望着那枯树残枝,有气无力的回答:“回陛下,那是杨树……”
“喔,我老刘、年夜用,好容易出来一趟,们两个怎么这么没精打采的?要打起精神来哦,们看这风景如画,多美。”正德太过高兴,连称号问题都忘记了。
此时正是年夜年初一,正是冬季最冷的时候,河北平原上一片萧瑟景象,一眼望去,连半点绿色都看不到。刘瑾和谷年夜用闻声抬头四顾,看着周遭的荒山枯树,心里却是更加茫然了,这也叫风景如画,万岁爷别是高兴糊涂了吧?
见正德高兴,刘瑾鼓起勇气问道:“万岁爷,咱们这是去哪儿?”
他确实啥都不知道,莫名其妙的就被一帮锦衣卫拉上了马,他那时还以为是王岳要偷偷杀了自己呢。等他发现没事,回过神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跟在正德的身边,已经离开京城老远了。
“去巡视边关。”正德一副理所固然的语气,然后又惊讶的问道:“难道朕没通知吗?”
“这个真没有……”刘瑾泪流满面,原来在万岁爷您的心里还有咱?居然还能记得要通知老奴一声。
“年夜用也真是的,朕不是跟和钱宁商量过了吗?俩也不告诉老刘一声,看给他惊喜的,都哭了。”正德对谷年夜用埋怨道。
“原来您那是跟老奴商量呢?”谷年夜用也哭了,万岁爷,您那也叫商量?
昨天晚上正德原本应该在斋戒沐浴中,结果谷年夜用莫名其妙发现正德呈现在自己的房间里,然后满意洋洋的命令自己明天要如何如何配合,如果这也叫商量的话,那什么才是命令?
“嗯?那咱们现在商量商量好了?年夜用,老刘,们觉得咱们一起去巡视边关怎么样?喂喂,们那是什么眼神?如果不喜欢的话,可以自己先回京城,朕最不喜欢勉强他人了。”朱厚照同学向来从善如流。
“还是听您的好了……”谷年夜用和刘瑾异口同声的道。跟着胡闹也许还有条活路,要是就这么京城,还不被王岳和那些文官给生吃喽?傻子才回去呢。
“钱宁,这次行动还有很多不足之处,等回去后,一定要总结一下经验教训,咱们下次再来的时候,就可以更容易一点了。”自己的意见获得了属下的衷心拥护,朱厚照同学满意的点颔首,随即展开了批评和自我批评,顺便展望了一下将来。
“还有下次……”钱宁最终还是没忍住,也哭了,这次回去还不知道有没有命在呢,还下次?我的天
“好吧,看来们也都是迫不及待了,咱们加速前进吧。”正德意气风发的挥挥手。
“万岁爷,您巡视边关……咱们这是去?”刘瑾游移着问道。
“去宣府呀。”正德眼珠转了转,找了个理由,“苗逵不是鞑虏跋扈獗,边关告急吗?朕亲自去会会鞑子。”
刘瑾和谷年夜用一起翻了个白眼,那都是半年前的事儿了好欠好,现在去能看见鞑子才怪呢。
刘瑾对政事更熟悉,又想起一件事,道:“万岁爷,李东阳的那个门生王新亮正在居庸关,那人也是个死脑筋的,恐怕不一定肯开关放咱们过去吧?”
见正德正在兴头上,刘瑾也不指望能把人给劝回去了,干脆点麻烦事儿,想撤销正德去宣府的念头。
“那个监察御史……”正德挠挠后脑勺,也有点苦恼,不过他为了去宣府都忍了两个月了,哪里会因为这点困难就退缩。他想了想,然后一拍手,笑道:“没关系,车到山前必有路,朕会有体例的。”
您的体例?几个跟班对视一眼,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别又是什么不靠谱的体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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