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宏眼神锐利,摆手道:“先不说这些,董老爷,你可是承认自己是诬告了?”
“这个……”董老爷有些迟疑,稍一犹豫,脸上神色又转为坚定,正要答应,一边的管家神情惶急的阻止道:“老爷,这万万使不得啊。”
董老爷脸上全然不见刚才的神采,颓然道:“行踪即已被看破,这秘法也就没有秘密可言,其他还有什么可重要的?”
管家道:“老爷,也许他只是听闻过闽地出产精铁,是以才虚言恫吓,未必就懂得其中奥妙。”
管家说的也有道理,可董老爷还是愁眉不展,早年他在闽地见到远超内地的精铁,奉之若宝,研究多年,这才有了心得。如今被这个小主簿一语道破,想到自己所谓的秘法,也许早已为人所知,让他怎么能不发愁。
这边词锋交错,谢宏轻描淡写的就把刚刚还颇为神气的董老爷折服,看在围观众的眼里比刚刚还有趣,只是这几人说话像是在打机锋一样,不知若云,让人糊涂得很。
有那性急的人就叫嚷道:“谢主簿,这案子到底怎么回事,如何评判的,您倒是说清楚啊?”
“是啊,是啊,也让咱们明白明白。”有带头的,就有随声附和的。
看了董家人的神情,谢宏知道自己想得不差,微微一笑,正要开口时,人群外围却有人叫了一声:“且慢!”
谢宏循声一看,人群外面不知何时停了一辆马车,上面满是尘土,一个老者正迈着方步踱过来,正是陆师爷。只见这老头面带冷笑,沉声道:“谢主簿刚刚任职,想来也不懂衙门里的规矩。这衙门中讲究一个各司其职,这诉讼之事并非你职责所在,你怎好擅自断案?”
说的客气,不过话里意思可不没有给人留面子,谢宏觉得有些奇怪,昨天这老头对自己还挺客气的,怎么今天就开始变味了呢。而且,这老头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也不知去了哪里。他不知其中缘故,解释道:
“陆师爷,不是在下莽撞,而是在下到时,衙门中无人主持,在下这才询问一二。”
陆师爷又道:“知县大人委托老夫暂时代理县中诸事,谢主簿请自便,这边的事情交给老夫即可。”
这老头是要抢功劳,还是为董家出头?谢宏在心里暗自猜测,若是抢功劳倒也罢了,他本来也不在意这县里的官职。谢宏现在一心想着的就是早日去宣府,然后等着正德上门,若不是母亲病重,经不起旅途劳顿,他这会儿恐怕已经启程了。
若是要为董家出头,那可就不能走了,不能看着自己的朋友吃亏啊。谢宏沉吟着走到了张二牛身旁,也没有什么动作,两旁的人便自觉的给他让出一条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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