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广告牌(6000月票加更!)(1 / 2)

 我在现代留过学正文卷第一百三十五章广告牌司马光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去管自己的儿子升官的事情。</p>

他拿着手中的书信,忧心忡忡。</p>

“伯淳啊!伯淳!”</p>

“明明入朝在即,为何偏偏病倒了?”</p>

“苍天不公!苍天不公!”</p>

洛阳群贤之中,除了已故的邵雍外,与他最合得来就是程颢了。</p>

程颢性格宽厚,待人谦和,治学严谨。</p>

一身儒学造诣,在如今之世,可居天下前列!</p>

程颢也本来是司马光选中的儒学理论助手,他本希望靠着程颢的儒学造诣,入京辅佐于他。</p>

主要是希望程颢能在经筵上,将圣人经义,大道至理讲与少主。</p>

从而在思想理论上,彻底的埋葬掉王安石的新法——只要少主认同了程颢的思想经义,那么王安石的三经新义就将死无葬身之地!</p>

而没了三经新义的新党,就是没了牙的老虎!</p>

可惜,现在一切都完了。</p>

洛阳来信,程颢重病不起!</p>

没了程颢,他如断一臂——尽管程颐在儒学造诣上不亚程颢,但程颐不是进士出身,儒学造诣再高,在经筵上也天然矮其他经筵官一头!</p>

“苍天保佑,让伯淳可以度过此劫……”一生不信神佛的司马光,在这个时候,也只能向着冥冥中的鬼神祈祷。</p>

……</p>

“伯淳居然病倒了……”</p>

文彦博也是叹息一声然后叫来自己的儿子文及甫,和他吩咐:“汝立刻入宫,去两宫面前请旨,乞遣太医去洛阳,为伯淳诊治!”</p>

只要不涉及权力斗争,文彦博其实是很惜才的。</p>

只要入了他的眼,只要能合他的胃口,哪怕是一个布衣,他也乐意举荐提拔。</p>

而程颢可不仅仅是他喜欢的晚辈。</p>

程颢之父程响和文彦博是老朋友!</p>

两家在洛阳,有几十年的交情。</p>

……</p>

赵煦在傍晚时分,知道了程颢病重的消息。</p>

得知消息后,赵煦也是惋惜了一声。</p>

二程是程朱理学的奠基人,在现代人眼中褒贬不一,许多人都将明清政治僵化、八股取士的锅直接甩给了二程和朱熹。</p>

却从来没有问过,二程和朱熹,到底承不承认那所谓的程朱理学。</p>

反正,赵煦对二程,尤其是程颐观感不错。</p>

哪怕他上上辈子其实和程颐相处也就几个月。</p>

可程颐的教学方法和耐心、细致,都让他感觉很舒服。</p>

除了那一次经筵上出言,让他及时得到了医药外。</p>

赵煦还记得,程颐替他说过很多话,也提过很多很好的建议。</p>

比如说,程颐发现赵煦一直沉默寡言后,就曾建议:官家这么小,应该选一些年纪和官家差不多的孩子,和官家一起读书。</p>

也比如说,弥英阁很小很小,只有几十个平方。</p>

但却在经筵时被塞进去了七八个经筵官,还有十几个宫女、内臣,加上在旁旁听的宰执大臣、起居郎什么的。</p>

几十个人都在小小弥英阁里,空气流通很不好。</p>

所以程颐建议要么换一个大一点的地方,要么改造弥英阁。</p>

尤其是夏天的时候,天气那么热,官家年纪又这么小,却每隔一天都得来弥英阁听讲,我们这些大人,尚且汗流浃背,官家年纪这么小,能受得了吗?</p>

然而,他的这些建议,统统被视作了邪说。</p>

甚至屡屡引发御史攻击和弹劾。</p>

攻击最猛烈、最凶悍的,就是以苏轼马首是瞻的那几个御史。</p>

为什么?</p>

因为苏轼是蜀党,程颐是洛党啊!</p>

赵煦那个时候,年纪虽然小,可他懂事啦!</p>

于是,就将这些账一笔一笔记下来。</p>

所以说啊!</p>

苏轼这个大胡子到处流浪,真不是别人故意整他。</p>

很多时候是他自找的!</p>

当然程颐虽然好欺负,但他的学生可不是好惹的。</p>

很快苏轼就知道了,洛党为什么叫洛党!</p>

紧跟着程颐,被赶出汴京,苏轼也被程颐的学生,送上了一大堆帽子,赶出了朝堂。</p>

嗯……</p>

程颐是程颐程颐的学生是程颐的学生。</p>

这一点,赵煦分的很清楚。</p>

就像王安石是王安石,但王安石的门生未必是什么好东西一样。</p>

惋惜着程颢,赵煦就和冯景说道:“传我的旨意给石得一,选些上好的御药,送到通见司中……让通见司用急脚马递,立刻送去洛阳程颢府邸……”</p>

“再给我准备笔墨,我要御笔亲书一封……”</p>

这种费而不惠的好人好事,是赵煦现在最乐意做的。</p>

也是现在成本最低,但效果最好的策略。</p>

程颢、程颐兄弟,讲学多年,桃李满天下。</p>

他们的学生里,虽然激进派不少,可也是有人才的!</p>

“唯!”冯景听着,立刻去准备笔墨纸砚。</p>

赵煦写完,将之交给冯景,道:“将此手诏一并交于通见司,连夜出发,急脚送去洛阳伊皋书院!”</p>

……</p>

元丰八年,五月甲午</p>

洛阳,伊川,伊皋书院。</p>

程颢虚弱的躺在病床上,看着围在他身边的弟弟程颐,还有几个学生。</p>

夕阳的阳光,落在了门前的门槛上。</p>

“老夫大约是去不成汴京了!”他悠悠说着。</p>

“正叔啊!”他看向自己的弟弟:“我死之后,汝要尽快入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