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官员大多有着地方保护主义的思想,在裁决这些案件的时候,总会有意无意,或者不知不觉间就倾向于本地人。
而这些官员的不公正裁决,也使得原本可以平息的矛盾变得更加尖锐,当械斗发生之后,那些原本想要求助于官府的外来流民的思想也产生了转变。
“大帅,就在这里!”陈棋导引着亲自来到东陵镇视察的赵信,指着远处的田埂说道:“大帅,这里是龙山县东陵镇,在这有两个最大的村子,一个村子里大半姓吴,一个村子里大半姓李,本来就因为水源等问题,每年都会发生十余起械斗。”
“随着咱们新的农耕制度的推行,吴村边上来了一伙河北人,李村边上来了一伙山西人,一开始倒也相安无事,大家见了面还会打一下招呼,可是当河北人和山西人开始开垦荒地之后,这味道就渐渐不对了。”
“起初是吴村人说河北人开垦荒地时,截断了他们的水源,后来又是李村人说山西人开垦荒地的时候,把自家的地也算到了荒地里面,结果大家越谈越不投机,干脆动起手来。”
“出于大家一起对付外乡人的考虑,吴村人和李村人暂时放下了旧怨,联起手来共同对外,结果各自为战的河北人和山西人都分别吃了大亏。”
“河北人和山西人的首领也不是善茬,在吃了大亏后,也都联合到了一起,如此一来,本地人和外来流民便越打越热闹。”
赵信闻言,眉头当即紧皱起来,陈棋见了,苦笑着继续说道:“五天前,这里发生了大规模的械斗,不论是吴村、李村,还是河北人、山西人都死了好几个,而这一出人命,便引起了当地官员的注意。”
“在当地官员的威压下,各方都交出了所谓的凶犯,其实那“凶犯”大帅一看就明白,那只是双方的替罪羊罢了,其中有两个所谓“凶犯”,竟然还不满十三岁。”
“这半拉大的孩子,能把好几个壮汉给杀了?可不管当地官员怎么追问,那些‘凶犯’就是一口咬定了人是他们杀的,也愿意以命抵命,这事闹成这样,便难处理了!”
赵信听了勃然大怒,冷着一张脸说道:“哼,当地的这些官员难道一个个都是饭桶,不知道把那几个领头的人抓起来,这些人群龙无首了,难道还能那么嚣张?”
陈棋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道:“大帅,这事说起来容易,可真操作起来那就困难了,吴村人和李村人几辈子土生土长在这,根深蒂固,虽然平时之间互相不和,可一旦侵犯到了他们的共同利益,这些人很快就会联合起来一道先把敌对势力打跨再说,要动他们中的任何一家,都会困难重重!”
“那些外乡人也一样不好欺负,他们都是破家亡命的流民,谁要是不给他们活路,他们就跟谁拼命,再说,他们是听了军政府的号令,才来这里开垦荒地的,他们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大帅,要解决这个问题很难啊,而这个问题又很普遍,随着大量流民的涌入,锦州府各处都存在类似的情况,有的严重一些,有的稍微轻一些,可是如果不能迅速有效地解决,矛盾还将进一步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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