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娘子这算是和阿郎和好了?”
马车上,云娘打量了清容一眼,猜测问道。
清容看了她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语气却是平淡,“我竟不知,什么时候你也这样大胆了?竟然敢冒犯男主君?”
云娘一愣,“娘子知道了?”
“嗯,你素来都是稳重谨慎的,不知何时也这般胆大,也不怕长宣责你?”
云娘垂下头去,说道:“婢子只是为娘子不值罢了!娘子好心为阿郎谋划,可是他竟得了好处便要与你和离,还不可气吗?若是娘子觉得婢子这般做不妥,任娘子处置。”
阿珍和颂月在一旁闻言也是一惊,只听清容笑了笑,反问道:“不必害怕,我这样问,并不是要罚你,你可是后悔那般做了?”
云娘没有犹豫,摇了摇头,“婢子早已经想好了,即便是阿郎要恼羞成怒要责罚,婢子也要为娘子一言。”
清容看着她,摇头轻叹道:“下次不必为我这般了,为人出头,是好心,可是到底也会惹祸烧身的。好在是阿郎,他并未往心里去,旁人便不一定了。”
云娘一怔,心里有些动容,点头应下,“是。”
“我那日的确生气,至于如今嘛…也不算是和好吧。不过眼下有更为要紧之事,这些小事也该暂时先放下了。”
阿珍说道:“娘子不知那日阿郎来府里寻娘子,我见他表情很是落寞,又许是操劳了几日,整个人都看着憔悴了许多。”
清容摇头笑道,“他?他不是平日里就只有一个表情吗?”
阿珍点头思索,忍不住笑了出来,“那倒也是,阿郎平日就是冷冰冰的绷着一张脸,虽说无恶意吧,可就是叫人亲近不起来,就是对着娘子才脸色好些,肯多说几句,对着咱们这些人感觉很是不耐一般。”
清容好笑,“有这样夸张嘛?”
颂月却是看的明白,她劝道:“阿郎也不像是无情之辈,说不准又是胡思乱想,误会了什么吧?如今娘子和阿郎能说开了,暂放下误会便好。”
阿珍扬声道:“若是这样,那就更该给他些教训,让他好好引以为戒,让他日后还敢说这些话,让我们娘子伤心。”
清容失笑,十分赞同:“的确该如此。”
云娘笑她道:“没想到阿珍年纪轻轻,倒是厉害,听你这样说,看来也不必担心你日后嫁了人会受委屈了。”
几个人说笑打趣一番,倒让清容的心绪平静了下来,那点难言的空落之感似乎也少了许多。清容没有忘了答应常宁的事,待回了立德堂之后,便暗暗吩咐了人去留意薛俨的动静,打听他与什么人往来寻,府上有人出入,也要一一禀报。
可是一段时日下来,清容发觉薛俨除了当值,每日练武,便是与同僚好友相聚,倒也稀松平常。
直到四月末的时候,云娘才来禀报,说是有薛俨的亲卫接到了一封信,那信倒像是从西州那边送来的。不过也只是确定了薛俨与西州那边有联系,好似那边有什么要紧的人在,不过对方的身份却是丝毫没有头绪。
清容觉得棘手,她总不能当面去问,若是假的,闹得难看也就罢了;可若是真的,薛俨也未必会如实告诉她,到时只怕更加麻烦。
在她一筹莫展之际,也有好的消息传来,薛绍带领的将士,日夜兼程,早已经抵达了西域边境。邺军人马陆续抵达,士气高涨,薛绍到底也是有将帅之能,一到便整军突围解困,双方退守营垒。
这消息一传回都城,圣人大喜,来登门薛府道喜的人也多了起来,与之前冷落的门庭对比鲜明。清容出席二嫂秦氏办的满岁宴,竟也毫不费力地被薛氏亲眷和客人捧成了“主角”,就连褚氏也一扫对清容从前的冷眼,变得客气了起来…清容只好忙前忙后地帮秦氏照看席面,才躲了这好几车的场面奉承话去。
薛绍的三叔母崔氏也出席了满岁宴,散席离去时见时日还早便拉着清容同去她的住处。这些时日,清容也常去崔氏处,崔氏信奉释道,又爱保养之道,清容对这些也熟悉,在年轻的小辈里,也是少有能和崔氏聊到一块去的。
“哎呀,在那席上坐着,听着周围的女眷叽叽喳喳,真是吵得我头疼。这一离席,耳根子都清净了不少。”崔氏感叹道。
清容忍不住笑了出来,“叔母真是爱说笑。”
“我倒还好,只是我看你之后大抵是不得闲了,只好今日拉了你去府里给我讲经解法了。”崔氏觉得清容说得极好,便是灵宝寺的法师比之也不一定更好,她平日也不大爱在初一十五的日子去寺庙里与人挤作一群去听讲经,因而十分盼着清容能来府里做客。
清容摇头笑道:“怎会?若是三叔母随时想听,找我便是,我也不大爱在外应酬,倒不如多看些经文来得更自在些。”
崔氏点头笑了笑,又不免轻叹了口气说起薛俨来,“难得你这般年轻就有此觉悟,真是不一般,我看我家六郎便要学学你这性子才好,他总是做事浮躁,什么时候也该让他多念念这些佛经,修身养性才好。”
“六郎年纪还小,等日后多些历练自然会有长进,叔母倒是不必过于担心了。”
崔氏道:“做父母的自然还是担心的,我看长宣便是娶了你之后这性子也是收了许多,我不盼着他能和长宣那般,至少能好好的娶妻生子,成家立业,别再让我操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