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考乱(1 / 2)

诡行天下 耳雅 10938 字 2019-10-03

 “这考场四周封闭,考生们一人一间屋子,不许交头接耳,不许彼此接触,只准坐在屋子里坐着,用两个时辰答完所有的考题,早写完的也可以早交卷子,却不可以提早走。”齐四刃抱着胳膊,在展昭他们身边踱步,边说着秋试的规矩,“监考的主考官有两人,是王丞相和包相爷、副考官三位,都是太学的先生。另外,还有三个侍卫负责维持考场纪律,门口两个开封府的衙役,周围还有一哨巡城的兵士。”

展昭和白玉堂都听得有些不耐烦了,不明白老头子说一通考场规矩,究竟是为了什么。

“里边无论发生什么,外边的人都不可能知道,是吧?”齐四刃却是突然话锋一转,“唉……不得了啊、包大人在、小馒头也在、还有王丞相、还有那么多未来的栋梁之才,这里头要是出了什么意外,那可是动了国之根本。”

展昭一惊,“你说什么?有人要借这次的考试袭击包大人他们?”

“嗯?到也不一定是冲着小黑去的吧。”老头摸了摸胡须,“毕竟,由始至终针对的只是这次的秋试。不过小黑那个人你们也是了解的,他还不得拼命保护那些学生啊?特别里头还有他家小馒头。”

展昭和白玉堂都皱眉,不过想来想去这的确是下手的绝好机会,考场里边几乎没有守卫,如果假扮成考生混进去,外面的人都发现不了!

另外,这次的秋试为了安静,之前还特意加高了考场的外墙,因此里边发生什么骚乱,外边也很难第一时间发现。

展昭越想越心惊,开始往四周看……这里附近有几间酒楼还算比较高,展昭和白玉堂正好一跃上去,往考场里头观看。

“谁搭的大棚?”白玉堂忍不住皱眉。

“没办法,大人太细心了,怕下雨。”展昭无奈对白玉堂耸肩。

“我好想看到包大人了!”白玉堂指着白色大棚的缝隙给展昭看。

“他现在还在走动,也就是没事了?”展昭忧心忡忡。

白玉堂低声说,“现在还不是吃饭的时候,四周人也不多,万一里头有骚乱外边必然会发现!要动手,也会等中午吧?”

“而且老爷子说包延能拿状元,岂不是应该答完题?”展昭心稍微定了定,“估计要有一会儿呢。”

“你那个同乡功夫不错,你猜他是正是邪?”白玉堂忽然想起了仇朗行来,问展昭。

“嗯……原本我一直觉得他是正的,不过上次之后,我有些拿捏不准了。”展昭摇头,“你和欧阳之前说看到鬼那茬,到现在也还没闹明白呢。”

白玉堂在展昭身边,笑问,“我说得那么邪门,你还相信?”

“我当然信了。”展昭嘀咕了一句,“换做是我看见了,我说的,你信不信?”

白玉堂笑而不语,伸手轻轻揉了揉额头。

“困啊?”展昭凑过去,很豪气地伸手拍了拍自己肩膀,“累就靠着睡会儿。”

白玉堂差点让他逗喷了,含笑看他,“太瘦,膈得慌。”

展昭伸手捏了白玉堂的肩膀一把,又捏了捏自己,“差不多!”

“比你厚。”白玉堂肩膀微微往展昭身边送了送,“不信你靠靠试试?”

展昭还真凑过去,不过凑到一般,发现白玉堂骗自己呢,挑眉看他。

白玉堂见展昭嘴角微翘,心中暗叹……展昭不能说是江湖独一无二的美男子,猛一看,他给人的感觉是清俊斯文,只是这笑容特别的动人!展昭各种笑容,白玉堂都看见过,这猫性格开朗,没事自己都能偷着乐两下,是个很讨喜的性格。只要他一笑,斯文俊秀就变成了真正的独一无二,这笑容,常叫人一见就入了魔。

白玉堂不爱笑,在江湖上,他是出了名的冷面冷心。这些年来,白玉堂将自己的生活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有展昭陪伴的,一部分是没有展昭存在的。在没有展昭的那段时间,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笑得很少……几乎不笑。而有展昭的时候,特别是在一起的时候,展昭笑,他经常也跟着笑。

屋顶上阳光好、风清天蓝,两人托着下巴,无聊地等着,观察考场里边的情况,希望齐四刃算错了,不要出什么乱子。

齐四刃和包福在楼下的茶铺里要了壶凉茶等着,小包福仰着脸往高高的围墙里看。

齐四刃看看他,问,“小包福,你是不是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包福头皮有些麻,伸手抓了抓,“老爷子您别瞎说。”

“我可没瞎说。”老头拍了拍他脑门,“你挺有灵气,老头儿教你几招怎么样?”

“好是好!”包福仰着脸看他,“不过老神仙,您先保我家老爷少爷平安再说。”

“放心吧!”老头点头,“你家老爷少爷有展昭和白玉堂保着呢,再危险也化险为夷了!”

“少爷考个试真不容易。”包福忍不住感慨,“死了那么多人了,吓死人了。”

“凡事有因才有果的。”老头却是意义不明地一笑,“有时候灭顶之灾来了,只在瞬息之间。”

“您别说那么不吉利的话!”包福听得心惊肉战的。

“呵呵。”老头笑了一声,再不多说了。

而此时考场内部,可没人会想这些有的没的。

包延独自在小屋里头,卷子是王丞相递给他的,接卷子的时候,老丞相还对他笑了笑。

展开卷子,包延倒是不紧张了,脑袋里的学问都回来了,尤其他最近总和公孙先生在一块儿,学问见解也是见长。提起笔,包延就心无旁骛地写了起来,毕竟虎父无犬子,包延也不是个胆小的人。

王丞相和几个太学的老先生时不时地去瞄一眼,瞥见极端,都捻着胡须暗自点头,不说别的,光这一手好字就了不得。

包拯倒是没去包延那边,他双手背在身后,一格一格地看过去。

大多数书生都是笔走龙蛇,有小部分也算不学无术的,咬着笔杆子抓耳挠腮。不过还有一个书生很奇怪。

包拯认识他,正是之前展昭的那位同乡仇朗行。

这仇朗行,手里转着的毛笔还没蘸墨,他也不答卷子,而是托着胳膊看外头的情景,似乎很惬意。他那样子哪儿像是来考试的,分明就像是在茶楼儿听曲子呢。

包拯看了看王丞相,王丞相也摸着胡须不解——能来参加这最后一关考试的都是经过了地方上考试才过来的,哪个不是学富五车?偶尔几个不学无术的,也都是名门之后身份显贵。这仇朗行为何如此悠哉?

包拯忍不住走了过去,看看他,微一挑眉,像是问他——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仇朗行只是看了看包拯,淡淡一笑,低头提笔写了起来。

包拯心中疑惑,不过也没再多说,他早就觉着这仇朗行有些问题。往回走了走,瞥了一眼包延,就见他正聚精会神答题呢,包拯微微一笑,看神情似乎答得不错,继续走。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时辰,考场内依然是相安无事。

展昭在屋顶蹲得腿都麻了,搭着白玉堂的肩膀借力站起来,“嘶……“

白玉堂见他腿麻,伸手给他揉揉。

“哎呀,别碰,越碰越麻。”展昭靠着白玉堂甩腿,边问他,“别说亲自进去考了,光看看就觉得挺难受的。”

“难受什么?”白玉堂还是帮他捏了捏腿。

“也难怪那孔茂自尽了,如果一而再再而三地考不上,的确挺叫人郁闷。”展昭换另外一条腿甩,“现在想想,这一场秋试,前前后后搭上了将近十条人命。”

白玉堂也站了起来,“猫儿,虽然状元庙是找到了,但还是无法解释笔仙和兽龛的事情。”

“这倒是。”展昭见白玉堂还在一旁专心看着考场的方向,就问,“对了……”

“嗯?”白玉堂回头看他。

“问你个事情。”展昭似乎有些支支吾吾,白玉堂见他犹豫,就坐下,笑问,“问什么?”

“你喜欢吃甜的还是咸的?”展昭问,有意让语气变得随意一点。

白玉堂看着展昭,有些想笑,“具体呢?比如说梨我爱吃甜的,面我爱吃咸的。”

展昭白了他一眼,“口味,糕点啊、菜啊之类……”

“嗯,咸的吧。”白玉堂笑了笑,“我不太爱吃甜的东西,你这猫,问来作甚?”

展昭笑笑,“我以前听个家附近的婆婆说过,说是喜欢吃咸不爱吃甜的人,比较容易撞鬼。”

白玉堂无语望天,“我还以为你想给我准备些点心。”

展昭横了他一眼,“给你买坛酒还差不多,还做糕点,又不是丫头,叫你的红颜知己做去。”

“都跟你说了,知己不是红颜。”白玉堂对展昭挑了挑嘴角,“你说我容易看到鬼,然后呢?”

“如果你看到的不是鬼,那是什么呢?”展昭喃喃自语,“为什么又在我的院子里出现。”

白玉堂也摇头,这事情还得调查。

“那,你除了喜欢穿白的,还能穿什么颜色的衣裳?”展昭接着问。

“咳。”白玉堂轻轻咳嗽了一声,“只穿白色,非特殊情况绝对不穿。”

“哦。”展昭点了点头,眼睛一转,“喜欢听曲儿还是看戏?”

“都还行。”白玉堂凑过去低声问,“猫儿,问来作甚?”

“哦,据说喜欢穿白色容易遇上鬼……”展昭摸着鼻子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