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挑衅镇玄司?”
马长思哈哈笑道:“宁哥你可别说笑了,这话说出去,怕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其余众人虽然没有开口,但眼神中倒也都是认同。
只有玄心小和尚略带疑惑,问道:“马施主,小僧初来乍到,虽对大秦镇玄司有所耳闻,但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恳请马施主为小僧解惑。”
马长思一听,顿时来了兴致,轻咳一声,夸夸其谈。
“这镇玄司在我大秦天朝的地位是何等之高,你听我慢慢与你道来!
咱就说那仙山你知道吗?都是神仙的仙山!就是那仙山之上的神仙宗派都要给七分面子,多少仙师想要出任镇玄将都没有资格。
大秦镇玄司可厉害得紧,那门楣高到压仙宗山门,权势遍布朝野,在咱大秦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小和尚,听懂了吗?”
玄心双手合十,微微颔首,“阿弥陀佛,谢过马施主解惑,小僧受教了。”
“小马说得好!”
王虎颇为不屑,睨视陈宁,“小宁,你这确实有点危言……那什么听了!哪有人敢去挑衅镇玄司?难道当项大人是纸老虎吗?”
陈宁笑了笑,没说话。
这话他只说给项悲歌听,旁人听了一说一笑,真正听到心里去的人,肯定是沉默不语,眉头紧锁。
正如项悲歌当下的神情,凝重之中又有一丝惶恐。
是的,惶恐。
陈宁很少在项悲歌脸上看到这种神情,他记得最清楚的一次,是他十三岁那年武道小成,想要探寻妖的存在,独自一人去了清溪县外很远的虎王山。
他没找到传闻中的妖虎王,但在山林里迷了路,三天三夜都没转出来。
项大人找到他时,脸上就有那种惶恐,心有余悸的惶恐感。
这次的惶恐与那次还不同,这是对某种未知事物的恐惧。
项悲歌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王虎,你带人把我之前告诉你的那几人保护起来,所有刻有古神言的物件都要收集好,切记,人和东西都要保护好!”
“是,项大人!”
王虎拱拱手,起身大步向外走去。
接着,项悲歌又向释海师徒二人行礼道谢,“今日有劳释海大师了,您二位若是不嫌弃,可以暂且在镇玄司歇脚。”
“阿弥陀佛,贫僧谢过项道友。”
释海老和尚双手合十,小和尚也跟着念了声佛号。
等师徒二人走出去,项悲歌才挥挥手,“你们几个都散了,陈宁留下,我有话跟你说。”
“是,项大人。”
何璋和师爷听话的往外走,马长思挤眉弄眼,那意思大概是嘲讽陈宁又要挨骂了。
陈宁没理他,假装看不到这小胖子耍贱。
片刻后,大堂中只剩下父子二人,一人在上座,一人在桌尾,遥遥相望。
项悲歌看向陈宁的眼神有些无奈,问道:“我不想让你再掺和这宗案子,这案子很复杂,也许牵扯到了我也惹不起的大人物。”
陈宁淡淡道:“我不怕。”
项悲歌轻咳两声,幽幽叹息,“我知道你想报仇,自从你说要跟我习武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陈宁嘴角微微一抿,很快恢复平静,“从那天起,我经常做梦,梦中我娘哭泣的脸时刻在提醒我,不能真的当个孬种。”
项悲歌咳得厉害,“你娘不想你报仇,她只想你好好活下去……幸福地活下去。”
陈宁眼神中有一种执拗,淡淡道:“报仇和好好活下去不冲突,和幸福更不冲突。”
他顿了顿,“幸福不是徒有其表却无抱负和热情的平庸,也不是周而复始却漫无目的的日子,更不是逐渐走近死亡却不问目的的生命。”
项悲歌张张嘴,半响没说出话来,良久才哈哈笑道:“好啊!长大了!真的长大了!这性子跟你爹很像,但你比你爹聪明,性子也稳,是好的,好的。”
今天之前,陈宁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这样的话。
陈宁沉默,只有眼中的坚毅在替他说话。
项悲歌笑过后,严肃道:“你想好了要往前走,就要知道前路满是荆棘,步步杀机。乔家如今已经搬迁帝都,且是钟鸣鼎食,仙宗门派器重的大家族,你想报仇,难如登天。”
“这世间没有容易的事情,只要做总有成功的机会,但不做,永远不可能成功。”
陈宁眼神希夷,淡淡道:“我出生的时候,我娘给我取名叫陈松,希望我像松树那般茁壮成长,终有一日能亭亭如盖。
五岁那年我入学励耘斋,苏先生教我很多道理,也是那年我执意要改名为陈宁,是因为那时我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报仇!
宁,以致远。
每当有人叫我的名字,就是在提醒我,我要走到足够远的地方,为我娘讨回公道。更不能辜负我娘的期望,一定要长成参天大树。”
项悲歌剧烈的咳,嘴角都渗出了血丝。
“老了老了,远不如年轻时那般结实,剑也没那时候快,不然那种鬼东西,我一剑就能让他道消身陨。”
他啧了一声,擦掉嘴角的血丝,顺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包裹,扔给陈宁。
陈宁接过包裹,并没有看,而是皱眉盯着项悲歌,“你的伤很严重很严重,我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