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让我怎么做?”左宵默对他的要挟无法做到心如止水,这个疯狂的男人,已经不能用常理去评断。
白小林嘿嘿笑了两声:“怎么做?诺,就从你现在的位置一路跪上来吧,跪到我的面前,或许我会考虑放过他。”
fuck!该死!混蛋!
凌小昔从没有这么痛恨过,如此无力的自己,为什么她挣不开这绳索?为什么她自认为自己很能耐,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次次受辱?
“如何?你愿意吗?”白小林丝毫没有理会正在不停扭动的凌小昔,更没有注意到,树桩后方绑成死结的绳索,竟有了细微的松动。
左宵默微微闭上眼,冷风扑打着他冷硬的容颜,如同刀割般的疼痛从肌肤上袭来。
他沉默了几秒,再度睁开眼时,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只剩下一片死寂,好似两团黑洞,古井无波。
“记住你答应我的事。”说罢,他深深吸了口气,挪动着双腿,艰难地朝着山巅的方向行去。
“老板!不可以。”纪文修几乎在瞬间就猜到了白小林的要求,他哑声惊呼道。
如果只是跪下,他还可以逼迫自己冷静的对待,可是,这分明是赤裸裸的羞辱!
左宵默只是静静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冰冷得看不出任何的人气,却成功地阻止了纪文修的冲动。
他在左宵默的眼中,看见了忍辱负重的忍耐,还有藏得极深极深的,杀意。
用力握紧拳头,纪文修拖着被严重灼伤的身体缓慢地走到左宵默的身边,一步一步跟着他咬牙前进。
每一步,都如同走在刀尖上,被烧焦的背部,有鲜血正在渗出,可他却全然不在乎。
他知道,老板的隐忍只不过是因为夫人还在白小林的手里,他此时此刻的做法,是身为一个男人的觉悟。
冲动的任性,只会害死夫人,即使老板不怕死,但他更想的,绝对是度过这次后,和夫人重头来过,回到以前快乐幸福的日子,所以,他可以放弃尊严,将一切血泪吞入肚子里。
没有选择懦弱的共同赴死,而是背负沉重的耻辱,寻求生机,这样的老板,值得他钦佩。
白小林用望远镜观察着左宵默的动作,看着他冷汗遍布的脸蛋,看着他微微颤抖的身体,看着他膝盖下方,不断流出的鲜血,嘴角的笑容愈发扩大,他激动地走到凌小昔的面前,一把扯住她的头发,“你看见了吗?那就是你爱的男人,现在他狼狈得像条狗,你说,如果我让他学狗叫几声他会不会答应?”
凌小昔面上一冷,脸上的泪痕早已在左宵默跪下的那一刻停止,如果他都能承受住所有的屈辱,她又怎么能在敌人面前掉眼泪?
明亮的眸子带着死不足惜的坚决,狠狠地瞪着眼前的男人。
“你这是什么表情,恩?”掌心一个用力,一股尖锐的疼痛从头皮传来。
凌小昔却无所谓地望着他,向他传达着自己的决心,如果他真的敢做到那种地步,她会亲手杀了他,哪怕对曾经的白小林有无数的愧疚,但她同样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用他的鲜血,来抹灭心头的仇恨。
似乎是感受到她的决绝,白小林脑海中,竟浮现了他们最初相识时的画面,掌心的力道微微放轻,他恍惚地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面容,喃喃道:“为什么你要和他在一起呢?只不过是姐姐利用了你,为什么你却要选择报复?不仅害死了姐姐,还害得爹地自杀,你的心,怎么就那么狠?明明,以前是那么温柔的女人。”
温柔?
凌小昔眼底浮现了一丝讽刺,她现在无法反抗,但她可以用这样的方式在牵制白小林,为左宵默拖延时间。
“说话啊!”白小林再度握住她的长发,几乎将她的脑袋强迫地抓起,凌小昔只觉得自己的头皮似乎要被对方生生扯下来,可她却不肯露出任何一丝的脆弱。
倔强地瞪着双眼,嘲弄地望着他。
两人的对话从手机里清晰的落入左宵默的耳中,这个傻女人!
这种时候,她只需要用力生存下去就好,哪怕再狼狈,哪怕受到再大的羞辱,只要活着就够了,可是,她却偏偏要试图激怒对方,她的打算,他怎么会不懂?就是因为明白,他才会心疼,才会难受。
膝盖挪动的方向,忽然偏离了几分,左宵默爬上大火还在焚烧的公路,地面似乎被灼烫,热得惊人。
“老板?”纪文修茫然地看着他忽然拐道的动作。
“嘘。”左宵默晃了晃手里的电话,然后将通话转换为屏蔽声音的模式后,才一边前行一边说道:“你在附近找一下,看看有没有可以利用的武器。”
一味的挨打可不是他的作风啊,短暂的隐忍,只不过是为了一击即中的迅速反击。<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