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瞳眉头深皱。

老邢头又道：“常言道，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如果有一天你对文天王没用了，他也会用这招除掉你。

“你就算知道自己是真的人类，可设备识别出你不是，那么，就算你真的是人类，全世界的人都不会认为你是。

“在你活着的时候，你被认为是复制人，在你死后，你依旧被认为是复制人，那么，就算你不是复制人，在历史的记录中，你也永远是。

“到那时候，你便不再是你，你是什么东西，资本说了才算。

“这就是为什么我在策划秘密入侵的后期提出离职，因为我预见了这一切，如果我继续做下去，我便是人类的罪人，我便是千古的罪人。

“我也曾提出中止计划，但是上面的人根本不给我这个机会。”

文瞳听老邢头说完，神色不变，道：“你说的也只是假设而已。”

老邢头道：“你不相信吗？”

文瞳道：“距离战争结束已经过去三年了，你所说的情况一直没有发生，这难道不是假设吗？而且是不可能实现的假设。”

老邢头摇了摇头，道：“你错了，难道你觉得，你消灭的那些人里就没有真的人类？”

文瞳眉头深皱。

“就算他是真的人类，你也没办法辨别吧？因为你只相信设备，而设备的程序由文天王操控，也就是说，一个人是不是人，完全由文天王做主。”老邢头又道。

文瞳沉默了片刻，道：“你再混淆视听。”

“混淆视听？你是不是人，你自己说了不算，文天王说了才算，只要他说你不是人，你在全世界人的眼中就不是人，众口铄金，积毁销骨，难道没听说过吗？”老邢头叱道。

文瞳一甩胳膊，道：“我不是来听你鬼扯的，组织让我来找你，劝你回归。”

“你觉得我可能回去吗？”老邢头反问。

文瞳冷笑，道：“你若不回去，那我就只能把你杀了。”

“杀我？”老邢头笑了，“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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