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剑!如此名剑,当不斩无名之辈!”
“终有一日,我要执此剑,斩下那拓跋汗的项上人头,以慰家母在天之灵!”
刘恭听闻此言,表面上不动声色,心头确实微骇。
若是寻常人说出这番话,刘恭顶多当个玩笑话,说也就说了,并不打算当一回事。
可说这话的是李长空,而且他的语气中没有狂悖,只有坚定。
“你有此志向,自是好的。”
“只是,本王告诫你一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当量力而行也!”
李长空点了点头,没有多说。
毕竟是长辈的告诫,就算说的不合自己心意,也总归是出于好意。
况且对方不仅是自己岳父,更是给李家报了血海深仇的恩人,于情于理,自己都不应该出言驳斥。
“你来北疆,时日也不算短了。”
“该历练的,也都历练完了,该看的,也都看的差不多了。”
“明天便启程回乾都城,此番战功,本王已在战报中写明,到时候,陛下自会不吝赏赐。”
“多谢。”李长空再度拱手作揖,表达谢意。
“另外...”刘恭停顿良久,才幽幽叹息道:“回去之后,对昭阳好些,让她莫要挂念本王。”
之前的话,都是刘恭站在中山王的角度说的。
只有这句话,是他站在一个父亲,一个岳父的角度,对女婿的叮嘱,也是他真正想说的。
李长空闻言,拱手的动作顿住,遂深深一拜,诚恳道:“吾必会善待昭阳,还请岳父大人放心。”
这也是李长空身为女婿,对岳父的承诺。
说完该说的话后,两个男人便这么相对而坐,各自饮茶,直到天边夕阳西下。
……
翌日清晨,李长空等人以及潜龙营剩下的两千五百余将士,再加上一个勉强被军医救活的耶律齐,正式踏上了返回乾都城的路。
一行人离去后,刘恭站在山海关城墙之上,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没有说话,只是幽幽叹了一声。
转过身来,三十里开外,便是北元大军。
堪称黑云压城!
其身旁的郑伦看着这一幕,没忍住开口道:“将军可是有什么遗憾?”
刘恭闻言,摇了摇头:“本王只是有些感慨罢了,年轻就是好啊,当真是朝气蓬勃,你我当年,也曾年轻过,那时候还不觉得,到老了,才记起年轻的好来。”
“那拓跋汗来势汹汹,咱们这一代,怕是治不了他了。”
“不过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咱们治不了他,自还有下一代乾人。”
“咱们这一代人,把该守的城池守住,那便好了。”
郑伦闻言,摇了摇头,愣是没听懂自家王爷说的什么。
没办法,他是个粗人。
一辈子只知道两件事:吃饱饭、打北元狗!
刘恭看他这副模样,也不由得摇了摇头,道:“当真是对牛弹琴,罢了,传本将军令,但凡运粮车抵达期间,各关口戒严!”
“若是放进来一个北元狗,休怪本将不客气!”
郑伦一听,咧起嘴来:“好嘞!”
心里还在嘀咕:“总算是说了句能听懂的人话。”<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