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笑傲男儿铮铮汉(1 / 2)

秦歌一曲 老实人12 5097 字 2019-10-03

 大臣们又是惊愕,又是迷惑,深深的恐惧和疑虑还在延续,竟然期期艾艾的忘记了拥立新君的大礼,还是一片沉默,政事堂陷入大为尴尬的局面。

独孤夫人起身道:“这里交给你们了!”她说着话站了起来,从侧面通道向外走去。

几名侍从随身跟上。

嬴渠梁与嬴虔一起道:“恭送母后……”独孤夫人也不回头,径直去了。

这时众朝臣们才开始向独孤夫人离去的方向行礼。

他们的迟疑让嬴虔大怒,骤然间,嬴虔脸色变得铁青,高声怒喝:“国君遗命,新君即位,谁人不从?有如此石!”

说着话,嬴虔大步回身,天月剑青光闪烁,无声的拦腰掠过政事堂门前的一根石柱。

嬴虔冷笑一声,左手一挥,石柱上半截“咚”的一声大响,摔在台阶上滚落院中!石柱下半截平滑如镜的切口闪着青森森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

两排将领齐声高呼:“拥戴新君!万岁——!”

政事堂大臣们这才从惊惧怀疑的噩梦中醒悟过来,参差不齐的伏地高呼:“恭迎新君即位!”“新君万岁——!”

上大夫甘龙高呼:“嬴虔将军拥立有功,将军万岁!”

大臣们忙不迭跟着高呼:“嬴虔将军万岁——!”

嬴虔心里恨得能把老甘龙吃了,这个老货,到了此时,还玩这种离间的心思,的确,对于这些大臣来说,如果嬴虔是真心让位的,那就可以说明这两位兄弟的感情是极好的,这样两个人在一起,就如同老秦公仍然在世一样,是秦国的朝臣们绝对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甘龙这一喊下去,表面上是给嬴虔面子向他示好,但暗地里,却是动嬴渠梁的心,哪怕是一根小刺也是有可能长成一棵大树!权谋之术,就在于此,不动声息间,大把的手段层出不穷,玩不死你!如果是别人听不出来,但这种事情,经历过嬴改之乱的嬴虔能不知道吗?当年他可也没少用这些法子,联合公孙贾等人,分化嬴改的权威,最后逼死了他。。

假如,嬴虔对此无视,那么不要多久,不是弟弟杀他,就是他自己要自杀了。

杀人不见血,莫过于此了,政治上最见阴毒,也就是这个道理。在战场上,你死了,还知道是战死的,可在政治上,你死时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有明白那更惨,这世上最悲惨的事情就是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知道自己的死期。

想到这里,嬴虔大吼一声:“岂有此理?嬴虔如何与国君并论?若再非礼,嬴虔无情!”

政事堂立时肃然沉默。。经过这几番验证,大臣们已经明白无误的清楚了,大局不会动荡,嬴虔是真心实意的辅佐弟弟嬴渠梁继任国君。

但是,新君没有说话,大臣们还是一片沉默。

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君将如何动作,谁也不摸底细,贸然开口,吉凶难料,还是等待为好。

嬴虔走到前边,深深一躬,头也不抬的高声道:“请新君宣示国策。”

嬴渠梁一直站在中央国君座前,坦然自若,丝毫没有局促慌乱。

此刻,他平静清晰的开口道:“诸位大臣,公父骤然崩逝,嬴渠梁受命继任国君。当此危难之际,本公申明朝野:其一,国中大臣,各司其职,一律不动,国政仍由上大夫甘龙统摄。其二,嬴虔将军少梁之战有大功,升迁左庶长,总领秦国兵马。其三,由上大夫甘龙、长史公孙贾主持公父之国丧大礼。。”

大臣们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齐声高呼:“臣等遵命!”

嬴渠梁走到甘龙面前,深深一躬:“上大夫年迈苍苍,又做国丧大臣,嬴渠梁深感不安。国丧期间,若有滋事生乱者,上大夫请行生杀予夺之权。”

甘龙感动振奋,躬身颤声:“老臣受先君大恩,又蒙君上重托,敢不从命?”

嬴渠梁环视政事堂高声道:“其余诸事,按既往成规办理。散朝。”

大臣们既有国丧哀礼的制约,又有对新君即位国策的兴奋激动。却既不能喜形于色,也不便于此时大放悲声。于是便以职权范围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肃然正色的商议起国丧期间必须做的诸多事情。

至此,经过了朝臣的参拜,等于是大局以定,嬴渠梁到底是把国君的这个位子给坐定了。

秦国的国事无多,没一会儿,众臣就忙乱自己的朝事去了。。

拉着哥哥,嬴渠梁一起向外走去。

在没有人的时候,嬴渠梁忽然转身,向着哥哥一躬。

如果是从前,嬴虔一定不会在意,受也就受了,可是现在嬴渠梁是国君,主上有别,嬴虔如何敢直受弟弟的大礼,忙让开身道:“你……君上……这是何意?”

“大哥……”嬴渠梁抬起头来,原本一直阴霾的脸上闪过了几份开明的轻松:“大哥,弟弟能坐上这个君位,得大哥之助良多,可笑弟弟还曾疑心过哥哥,这一礼,是弟弟给哥哥赔罪的,我大秦现在风雨飘摇,还望你我兄弟同心同德,共同渡过眼下的难关!”

见到弟弟直言,嬴虔心中一动,不由软下了来,道:“国君当然是你做,我只会打仗,可坐不来这个国君,只要还有仗打,哥哥就行!”

一般来说,不管是哥哥也好兄弟也罢,一旦其中一人当了君上,是断然再不容另一人掌军的,除非是兄弟两个关系好。。

比如魏国,大魏王魏罃,他当了国君,可敢让弟弟魏卬掌军?虽然公子卬素有大才,可魏罃除非是到了关键时刻,是不会给他一点军权的,便算是给了,也会立时收回,想把虎符捂热了,就连上将军庞涓都没那个权利!

嬴渠梁笑了,道:“哥哥放心,除非哥哥老了,打不动了,否则哥哥想退,弟弟也不答应。”他不说自己君名,而说弟弟,就是拉近与哥哥的关系。要知道,君名一定,君上臣下,这就是打不破的膜,如果不时时拉拉关系,早晚有一天,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会宣告破裂,哪怕两人并没有什么冲突。

时间和权利会让这层膜越来越大!

两人说说笑笑,向着外面走去。。

嬴虔道:“咱们这是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