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说的的确不容她辩驳,容紫璇鼻子一酸,眼泪煸然而下,声音顷刻软了下来,“难道,我们的关系就不能更亲密一点吗?您就像对其它嫔妃一样对我,就这么难吗?”
话说到这份上,东陵无绝也冷然回她道:“朕可以再告诉你一次,朕和你,永远不可能是那种关系!”
荣紫璇闻言心如刀割,突然一咬牙,道:“那您就索性将我废了吧,省得我占着这个位置,徒惹人厌。”
“以你的过错,朕的确可以把你废了。”尽管,愤怒之极时,他也曾真的想这么做,可冷静下来后,终是因为当年的事而不忍,“朕说过,没有人会威胁到你的位子,这一次,是朕给你的最后警告。如果你违背了这个规则,朕也只好将你依法处治,希望你好自为之。”
字字句句,如针如戟,直刺荣紫璇心头。从他的话里,她是真的听出了他的不在乎,如果这个时候她请命禅让皇后之位,只怕正中他的下怀……
“那么,臣妾再问一句,倘若德妃生下的真是皇子,难道,您就准备让这个孩子将来继承您的大统吗?”
东陵无绝目光复杂的看着她,不置可否的道:“皇储的事还言之过早,这个你就无需操心了。”
荣紫璇心里彻底凉透了,看来,以她个人之力,是挽回不了什么了。想到这里,她伏身拜了下去,道:“如此,臣妾便再无什么可说了。”
东陵无绝将视线再度掉回到奏折上,冷冷道:“希望你记得今天朕所说的话,回去吧。”
“是,臣妾告退。”荣紫璇颤抖着站起身来,最后望了他一眼。然而,座上那个男人却连一个眼神也吝于给她。
背转身去的那一瞬,她不由得咬紧了牙根。对她,他就那么不屑一顾吗?那么,她倒要看看,他和德妃还能“恩爱”多久。
小年这天,东陵无绝在寒午宫摆了“家宴”,沐兰如今自然是不可缺少的一员,其次皇后太后以及卓婉芸当然也在列,淑妃沈嫔身份家世摆在那儿,于是也成了座上宾。
经过了昨日,荣紫璇脸色看起来竟好了许多,和婉的笑容一如寻常。
席间,她突然向东陵无绝问道:“君上,这可是宫里头一遭传出喜讯,按礼制,是要查阅彤史,记载在册,将来皇子出生,才好名正言顺。可是,臣妾昨日查遍了敬事房,却没有查到相符合的记录,算算日子,应该正是在行宫那段时间的事,可不知为何,在吴公公的记事里,德妃那段时间并未侍过寝。”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静了下来,纷纷看向东陵无绝。沐兰也微微一怔,随即便明白过来荣紫璇这话的意图,当下也不言语,权看东陵无绝怎么说。
东陵无绝瞥了眼身后伺候着的吴庸,道:“吴庸,那日在刑部别院的事记了吗?”
“君上……”不等吴庸答话,荣紫璇便打断了他,道:“这件事您怎么能让它记载在册呢?您就不怕那些言官?”
东陵无绝却并未踌躇,道:“朕并不觉得有何不妥,何况,这也是事实。”
荣紫璇唇角似有若无的笑了一下,也一反常态的并未多辩,道:“既然君上这么说了,那臣妾照办便是。”
事实证明,荣紫璇的话并非没有道理,接下来的几天里,宫里竟不知打哪传来了些流言,有说沐兰在狱中引诱君上的,更有甚者,说她肚子里怀的根本不是龙胎,而她那时逃狱失踪了整整一夜的事更是成了议论的焦点。
宫里都有人说道,宫外自然已不是什么秘密,沐兰虽身在后宫,却也听说了朝堂之上已有人提出了质疑,但被东陵无绝当场驳了回去。
可不管怎么说,孩子都还未成形便传来了这样的谣言,就算将来真是生的皇子,想必也有人以此大做文章吧?而这大概就是荣紫璇所想要的结果。
不过,沐兰的心情倒并未因此受多大影响,这几日东陵无绝几乎每晚都会过来陪她,白天又有孟依青和清舞陪着四处走动,除了偶尔的孕吐外,倒也与寻常时候没什么差别。
除夕这天不知不觉便到了,相对于现代越来越淡薄的过年气氛,这古代过年气氛还是很浓厚的。天刚朦朦亮,锦福宫上下便被打扫得干干净净,青雪青梅忙着带人往各个门上贴春联,佳茹姑姑也忙着准备各色点心瓜果。
沐兰难得的起了个早,换上了新冬衣,昨天孟依青便叮嘱过了,今天得早早的去给宁寿宫请安拜年,还要一同祭灶神,另外,下午宫里还会有一场盛宴,不光是文武百官王公命妇会入宫一道过年,还安排了不少艺人,到时候应该会很热闹。<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