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命虽然保住了,几亩地的西瓜却全没了,虽然三里庄的人早就不靠种地为生了,可是村子里种田的行家却也不少,有人去烧焦的瓜地里看过了,那片地已经毁了,想要种西瓜是不行了。老王的老婆听说以后,坐在烧焦的瓜地里哭了一天。
“除了烧焦的瓜地,还有别的吗?”沈彤问道。
房东大娘紧张得四下看看,压低声音说道:“还有死人,村长不让说,死人都挖坑埋了,姑娘可千万别说出去,若是让人知道,咱们三里庄里烧死了人,谁还来这里住啊,一个村子都靠借宿过日子呢。”
沈彤吃了一惊,睁大眼睛问道:“没有报官吗?”
“没有,村长说了,这事不能报官,找了几个身强力壮的,趁着天还没有大亮,把那些烧焦的死人全都埋了。”房东大娘说道。
沈彤瞠目,屠卫做事是真狠,也是真绝,而且他也算准了三里庄的人会把这件事遮掩得严严实实。
那是瓜地,不是绸缎铺子,如果没有事先埋了火药,绝不会烧得这样惨,可惜昨天她没有亲眼看到。
只要点燃了火药,屠卫就把死士营的痕迹全部抹掉了。
正如前世今生的很多次一样,每一次死士营的行动,都如同突如其来的一场雨,雨刚停便烈日当空,来得快,去得也快,快到好像没有来过,就连地上的雨水,也被晒得无影无踪。
房东大娘再三叮嘱,让沈彤和江婆子一定要替她保守秘密,沈彤失笑,忙道:“这事太吓人了,打死我们也不敢和别人说,大娘你放心吧。”
在三里庄睡了一个好觉,如果不是隔壁时而传来的吵闹声,沈彤和江婆子会睡得更好。
吵架的是隔壁老王和他老婆,他老婆心疼自家瓜地,骂老王喝酒误事,把老王的脸抓破了。
次日天还没亮,沈彤和江婆子就到城门口排队去了。
到了城门口才发现,今天城门加多了人手,不但有飞鱼卫,还有穿着军服的人。
江婆子问了其他排队的人,这才知道关押在大牢里的犯人逃跑了,飞鱼卫和西山大营的人全都出动,正在四下搜捕。
“逃跑的是什么人啊?”江婆子好奇地问道。
“你听说过护国公府杨家吧,逃跑的就是杨家二公子杨锦轩。”一个人说道。
“快别提杨家了,杨家早就把杨锦轩逐出宗祠了。”另一个人说道。
“我才不相信呢,那不过就是做给老百姓们看的而已,诏狱可不是一般地方,只凭杨锦轩一个人能从那里逃出来吗?依我看,就是杨家人把他劫走的。”先前的人说道。
“嘘,快别乱说话,让人听到可了不得,你的脑袋不想要了吗?”有人劝道。
众人连忙紧闭双唇,不再多言。
江婆子回到队伍里,拍着那只大瓦罐,说道:“这一罐子好咸菜,也不知道能不能卖个好价钱。”
可是当城门卒过来检查的时候,江婆子满脸堆笑,指着大瓦罐说道:“这是我家姑娘最爱吃的咸菜,军爷要不也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