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伊诚挚道歉:“芳香,是我考虑不周。就算没打成大红的板子,只凭她被咱赶出去,临安县四大绣庄都不会再雇佣她,对她已经是最大的惩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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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行回家。
郁闷了半路的闫芳香,突然迷茫地看着杨锱城:“相公,难道,真是我偏心织娘了吗?”
贺兰伊早早就给她买了云娘子的双面绣团扇,让她有时间研究一下,结果,她天天不是忙着在家绣四季图,就是研究织机,完全将双面绣扔在了一旁。和大红一样心理不平衡的绣娘,肯定大有人在。
杨锱城语重心长道:“娘子,你不怎么去兰桂芳,并没有特意与织娘多接触,更没有织很多布,偶尔激发了改进织机的想法,这想法,就像、就像人要上茅房一样,想憋也憋不住啊……”
什么奇怪的比喻?闫芳香被杨锱城给成功逗笑了。
杨锱城接着开解道:“人,不患寡而患不均。绣娘心里不舒服,是因为织坊扩大,将绣坊的房间全部挤占,绣娘没有固定场所做工,不得不抽空占织娘的位置;晚上,驻坊的绣娘与织娘又住在一起。试想,若你是绣娘,心里会舒服吗?”
闫芳香沉吟片刻,摇了摇头:“我大抵也会不高兴的,绣坊,就该有绣坊的样子;织坊,就该有织坊的样子,应该把她们彻底分开,各做各的工,这样,攀比就少了,烦恼也少了。”
杨锱城刮了下闫芳香的小鼻尖:“还不错,一点就通了。”
不止是自己的问题,还是管理的问题。
闫芳香终于去了心结,神情意气风发:“明天开业后,我就跟兰伊姐说绣坊和织坊分开的事情。现在求买锦布的客商越来越多,不如做间大的织坊,把锦布卖到各个州府……”
“还有,兰桂芳开业以后,我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三天打渔两天晒网,我要像正规的绣娘、织娘一样,辰时上工、寅时下工,三天织坊,三天绣坊,轮流学习和教导织技和绣技!”
杨锱城:“……”
什么情况?两个人明明聊的是织娘与绣娘待遇的问题,怎么转换成闫芳香上工的问题?
娘子天天上工,那谁来管自己的吃喝拉撒睡?
杨锱城想开口反对,在看到娘子脸上的光芒万丈后,又不忍心反对了。
大不了,娘子去工坊陪绣娘和织娘,他去工坊陪娘子吧……
让杨锱城唯一担心的是闫芳香不守信用,做不到辰时上工、寅时下工,累坏了身子,心疼的可是他。
不行,绝对不行。
杨锱城掀开车窗,唤了声二伢子,在他耳边嘀咕了句话,二伢子没有回家,直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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