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蒙听到亲兵高吼,不敢分心,眼睛却变得血红,在对面律将双锏将两侧亲兵砸的身形一矮的刹那,刺矛向前扑出,一矛捅向那律将心口。
律将双锏往中间一合,交叉将长矛往侧下压去,长锏贴杆削抹而上,砸向杨蒙腰腹。
杨蒙却不闪不避,松开持矛双手,任其一锏砸在胸口,探手将长锏和其手臂死死抓住。
两名亲兵不敢迟疑,一人飞扑而起,将其另一只手挥抡长锏撞开,一人挺刀捅在其胸口,勉强将之斩杀。
杨蒙咳出一口鲜血,将之长锏夺在手中,三人转身往身后杀去,与另外四人汇合。
杨奚臣那边情况则更加危急,其与那律将缠斗间,身后五名亲兵,被数十律军围在一处,临近律军长刀不断斩落,盾牌上木屑横飞。
脚下一杆杆勾枪刺来,稍有不注意,就是腿断筋折。
不多时,便已有四人被勾倒在地,乱刀斩杀,仅剩一人也已被一刀砍在肩头,随着三五律军冲上,数把长刀从其肋下刺入,也身陨当场。
而杨奚臣自己,即便想与敌将换命,也是难以做到,被一杆银枪死死纠缠在那,那律将脚步灵动之极,根本不给他任何欺近机会。
“你废不废啊,再陪你玩儿一天,你都进不了身,想拼命都不会,还想当狼骑?”
某人当初嘲讽言语,尤在今日一般,让得杨奚臣眼睛越发赤红。
“这玩楞有啥难的。抖出一百个花,它也是奔着要你命去的,判断不出来矛头往哪儿指,你还不知道自己哪儿挨捅了能死么?”
“笨的跟什么似的,你就那么大个身子,歪一点儿就躲过去了,老滚个屁啊!”……
“滚你奶奶个腿儿!”
杨奚臣暴吼一声,在那律将点枪再攻来的刹那,歪身侧步,银枪直接穿透数片甲叶,在其肩头带飞一块血肉。
然而下一瞬,杨奚臣直接埋头暴进,左手死死攥紧律将银枪,一剑封向其咽喉。
那律将眼睛一眯,沉肘压枪,旋身一脚摆踢,脚跟砸在杨奚臣手腕上,将其长剑踢落。
接着拧身再进,挥拳如锤,照着杨奚臣脑门就是一拳。
杨奚臣脑袋高高往后一仰,瞬间只觉一片漆黑,不待回神,胸口就又挨了一记正蹬,整个人都被踹的离地飞起。
然而这熟悉的感觉,却也让其清醒过来,狠咬舌尖,双手探出,抓住其准备收回银枪,灵猴一般拉腿回蹬,双脚在其胸腹间,连连踹出三下。
那律将踏踏退步间,闪过一抹讶异,却见杨奚臣脚一落地,便又是快速踢出,正欲抬脚应对,却觉一道寒芒乍现,忙偏头侧步再退,杨奚臣掉落长剑倏忽间从其脸颊飞过,不仅将其脸颊划出一抹深深血痕,更将其头盔带飞开去。
趁此间,杨奚臣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旋身一脚就是踹在其持枪手腕上,将之银枪夺在手中,反手便以枪尾砸向其心口。
那律将也委实不俗,虽然已是怒从心起,却并不忙乱,一脚高踢点向杨奚臣内肘,双手上探,便想夺回银枪。
杨奚臣见状暂缓攻势,拧身抬膝,将其腿格开,抽回枪身,不予其触碰,而后旋身便走,与之拉开距离,银枪抖起,点入几名欺近律军咽喉。
“儿贼休走!”那律将在后喝骂一声,接过一律军掷来长矛,便飞奔追来。
踏踏马蹄声在此时响彻,刘垚一声暴喝喊杀声起,烈字营狼骑飞奔而至,一杆雪亮长槊随奔马而来,刺向那律将身侧。
那律将心下一惊,横矛格开,抽身暴退。
牵马隐声,临近才上马突袭的烈字营将士,也没多去理会他,快速掠过,从杨奚臣左右冲过,长槊挑起一名名律军,瞬间杀穿敌阵。
不待律军再围聚结阵,康恒也带着另外两百骑随后杀至,大手一探,将杨奚臣接回马背,另一边也有几人,将已然重伤的杨蒙和三名亲兵拉拽上马。
其余将士张弓在手,一蓬羽箭,向着四周射落,四百骑快速穿行林间,奔马而去。
至林外,刘垚一眼便看到片片雪白营帐,篝火通明,营门正对树林。
当下不由分说,张弓搭箭,射向律军营门闻声集结起来的守卫之中,然后绕马向东,并不停留。
律军聚集起来的守卫正待还击追赶,康恒率队再至,一槊挑开营门驻马,蛮横杀进营中。
烈字营将士一边高呼,一边挥槊挑落砸倒营内火盆火炬,点燃营帐。
律军守卫不待回神,刘垚业已率军杀回,随后冲入营内,两军汇合一处。
营内律军虽尚有不少,且因准备夜袭回眸谷内,并未卸甲安歇,但狼骑奔袭突然,只闻听马声,紧急将临近将士调往营门处,里面还各在各地,并未来得及汇拢一处。
当下再逢狼骑放火烧营,更显忙乱,阻拦不及,被狼骑一众沿着马道,一路快速穿过。
“步卒留营救火,左右千总,随我上马追敌!”
律营中心,一员大将眼带恼恨,愤然下令。
片刻后,两千轻骑夺营而出,向狼骑一行追去。<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