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着排大白牙,“不顾了,过段时日就滚蛋,谁特么有胆来找我晦气,都特娘给他砍了。”
这下倒轮到牧柏怔住了,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一个答复。
却听宁郃再道:“先生,先生!别发愣了,给我找点东西包一下,再过会儿就不用滚蛋,直接噶了!”
他这次属实受伤不轻。
外伤倒还好说,看着血淋淋的,遍体鳞伤,但没伤及筋骨,只需好好清创上药,养一段时日便好。
真正严重的是内伤。
连用三次搏命之技,即便他的底子打的再好,经脉也是被损伤严重,虽是到不了碎裂的程度,却也得有个三五个月不能再强用真元内气,只能缓缓温养。
更麻烦的还是舒雪的那些刀气,对他经脉的侵蚀。
即便现在,他虽是表面如常,却也在体内不断缓缓将真元调往双臂经脉,冲刷残余刀气,没有一两个时辰,难以全功。
牧柏连忙惊醒过来,扶着宁郃和老柯回草庐坐下。
另外两个听云楼高手,也快速回返听云楼,找来自家医者,为二人诊治疗伤。
听云楼上,雍王李鑍一袭墨黑王袍,站在楼顶,“如此一员虎将,沦落在此,委实可惜。颖稷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啊。”
身侧一人一身武袍,同样提了一张大弓在手,眼中欣赏和争胜之意难以抑制,自动过滤雍王后一句话,道:“两石弓,连珠射,且不失精准,狼骑不愧是狼骑,久经战阵,委实屡出骁虎!大王何不将此人收下,添一虎将。”
李鑍摇摇头,也不无惋惜道:“晚了。此子脱笼之心已定,不是谁能再真心收服的了。”
只是神色间并无多少遗憾。
处境很多时候也影响着人的抉择和心境,若他真一开始就将人招致麾下,说不定也没有了今夜这振动人心的一幕发生。
或许渐泯然众人,也是未知。
“可惜了。”武袍男子咂咂嘴,“今晚我又没出成手。”
天下道衍境武者,终归只是少数而已,他也想跟同境强者过过招的啊。
前夜百里玄祯他没抢过,半路还杀出一个萧庆远,他只能作罢。
好不容易以为百里玄祯滚蛋了,他可算来了机会,王爷却不让他动,等到王爷点头的时候,又来了个小混蛋,一声不吭就又给抢了去。
实在气人!
“你可以去揍他啊。”李鑍淡淡道。
武袍男子心动一下下,然后摇头,“算了,太欺负人了,等他真到道衍境,无论在哪,我定寻机会找他好好比上一场!”
宁郃“啊嘁啊嘁”的打了好几个喷嚏,总觉得有个什么玩楞在惦记自己,四下乱看,却是并无发现。
过了一阵,那种感觉不再,遂才作罢,只是心中嘀嘀咕咕,没说一句好听的话。
“喝点儿?”高小高回去翻了一壶玉泠春来,递到处理完伤势的宁郃面前。
“喝点儿!”宁郃大脑袋连点。
玉泠春百两一斤,而且还有价无市,很难买到,放眼天下,也是有数的佳酿。
放在他这醉猫眼前,那更是天上琼浆玉液一般的存在。
谁料牧柏一把给夺了过去,“你这德行了,还喝个屁啊,消停呆着吧。”
眼见着牧柏吨吨吨就给灌了下去,宁郃气急道:“你有毒啊!我经脉受损,内腑又没有受创!酒还能淌经脉里咋的?”
牧柏:“酒大伤身,我为你好。”
说着还打个了酒嗝,眼见着开始迷糊起来。
宁郃无语,转而看向老柯,“柯爷,这回你可别再跟着他了,回北宁吧,我找人给你弄块大点儿地,找个漂亮婆娘,再盖他七间大瓦房。”
老柯呵呵一笑,慢吞吞摆了摆手,“不跟着了,也不回北边儿了,这一辈子没来这雀岭西边儿瞧过,趁着还能喘上几口气儿,到处走走看看。你小子有心,就把我那老马啊,托人给我送来,好歹有个伴儿。”
他知道宁郃有解他心结,让他安老的心思。
只是他不愿再停在哪里了,再停下时,也是他这趟人生路走完的时候了。
既然放下了,也无用了,就再去看看这天下锦绣,也算不枉此生。
“好!您就在这儿等着,我明儿就想法让人把马送回来。”宁郃点头应下,觉得这般倒也不错,说不定等他老了,也来上这么一遭。<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