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左手平压剑身,若螳螂摆身,躬身送剑左右点划,在两人腰间划出一掌长血口,再难发力,各自兜着肚子歪倒在地,痛声嘶嚎。
再而挺身扬剑,与追来两内宇武者战至一处,恰到毫厘的,避开那回护刘甲言之人劈来长刀。
却也陷入四人围战之中。
这几名使大刀的汉子,孔武有力,且皆是中品境,三内宇三神定,彼此配合算的上紧密有序,却气势有异。
有人大开大合,刀如奔雷,有人大刀挥舞,却使绵劲,出招真假不定,有人刀势如寒风呼号,声势骇人,有人垂瀑成势,却擅借力,转圜突兀,出人意料。
各有不同,甚至风格迥异,却又可融合成网,密不透风。
叮叮当当的金铁交击声,伴着声声呼喝,响彻莲花巷口。
本应针锋相对的两方人马,还未来得及交手,便被这边干净利落进入白热化的交战吸引,甚至被逼暂时远离,插手不进,也不敢轻掠锋芒。
“二哥!我来帮你!”眼见宁郃落入下风,成郴从草庐中钻出,冲四下冷哼一声,拎刀就要上。
“别添乱,好好看。”
一条赶车细长马鞭子缠住了他的腰,把人拉了回来,却是一直未见的老柯,仍旧那副散漫疲乏的样子,打着瞌睡似的,不知何时来到草庐外。
而后看了一小会儿,向牧柏道:“应还是不用我出手,回去睡了。”
牧柏点点头,看成郴愕然不解的神色,道:“老柯有伤,只有一次出手的能力。哦……对付你这种的不算。”
“我…”成郴想骂人,却底气不足,悻悻咽了回去,神色紧张的看向宁郃处。
宁郃被刀网封住,看似左支右拙,却不显狼狈,长剑出如电闪,观之险而又险,却次次分毫不差的将四人围攻挡下,自有章法。
“我二哥这么牛么?”成郴再看了一会儿,讶然问向牧柏。
牧柏道:“你以为呢?没有两下子,他凭什么以校尉之身,代掌狼骑一营。小关县一战,他袍泽战没,一人一骑,在百步小巷,杀的七进七出,一人独守两个时辰。狼山一战,他孤身潜入敌城,夜斩城门守卫,打开城门,守门三刻,斩敌逾三百人,身中三箭九刀,兀自不倒,待烈字营赶至,一举夺城。若非萧将军有意暂时压他一压,让他稳重些,别把自己霍霍死,漫说都尉,郎将他也当得。”
他和宁郃不仅是聊的来,同样也是互相钦佩,从当年小关县初见,他便觉得这头幼虎,不是凡俗,一身勇烈世所罕见。
“这境界在他这儿,就成了摆设不成?”高小高不甚服气,更是不可置信道。
牧柏摇摇头,“境界不是摆设,却也不是唯一。普适泛众之示,也只是泛众,总有特例。前朝尚有骁将,仅以外力便沙场无敌,难有一合之众,安言今时不能?武者一生,境界是参照,是考量,却不是全部。祖先打造器物,观效猛兽,与天地、与猛兽争活,彼时尚无境界武道一说,唯精进技艺,善用才智而已,血汗性命所得,怎可一境界言尽。”
成郴道:“那道衍和上品呢?”
牧柏看他一眼,“你烦不烦!老实儿观战。”
随后还是再道:“道衍和上品,就已经是特例中的特例了,所以罕见稀有,宛若平地仙神。你宁二哥这等人物,若将所学融汇,独创一门,又会逊色他们多少?换言之,能成道衍,乃至上品境的,哪个天赋才情,血汗挥洒,也都不会比叔靖少。”
这下没人开口了,心中各有思量。
而宁郃那边的战况,也是变化骤起。
只见宁郃挡下一人大刀,却是不再一触即分,紧忙再去挡下一刀,而是转剑下压,欺近其身前,顺势避开一人大刀劈落,不待其借砸地回弹之力送刀再进,便将之踏落在地,缠裹纠葛着当先一人大刀往左右一带,将另两人大刀挡住。
大刀被宁郃踩下之人,骤然发力,想向上抬刀,使宁郃脚下不稳,被三刀斩下,却不料宁郃顺势腾身跃起,竟是撒开了长剑,整个人落在他身后,一双大手拌住他脖子就是直接给扭断了去。
随即一脚踢在其腰间,将之砸向另外三人。
那三人也是狠厉,见同伴已死,虽然又悲又怒,手下却是不含糊,同时落刀而下,将之斩开,以免阻挡自己去势,再被宁郃所趁。
然而只是多这一刀,业已足够。
宁郃拉住身死那人大刀,操在手中,随影而至,一刀横斩,封向三人咽喉。
三人忙仰身躲闪,宁郃趁机从三人头顶跃过,尚未落地,便是以刀带人,转动身体再是一斩。
三人猛地脚下发力,仰躺向后倒跃躲开,脚步未及站稳,宁郃已是挥刀再度斩落。
嚓的一声,一人插刀入地,止住身形,冒险以双脚扬起,踢向宁郃刀身。
到底不是泛泛之辈,虽有冒险,依旧得手,人也借势落地,拖刀回返,欲与宁郃再战。
然宁郃扬刀,却不再斩,以刀尾做矛化锤,猛然砸下,在其尚未来的及出刀递至时,错身砸在其额头正中,登时红白皆现,直接毙命。
旋即宁郃压刀翻转,矮身挑刺,大刀扎在再回一人手臂,左右一拧,废去其一条手臂,转刀横切,划开其半个胸腹,也挡住最后一人斩来大刀。
宁郃以刀盘卡住其刀身,双臂较力,带动其大刀一起旋绕数周,一把将之扬起,再转刀尾向前,直接掷出,砸在其心口。
待大刀弹回,伸手接过,翻转甩出,刀身回刺,再入其心口,将之了结。
然而不待宁郃稍缓,惊变突起,一颗棋子,就在这时被掷向宁郃,劲气裹缠,劲胜弓矢。
同时一支羽箭划空,从侧面也是劲射而至。<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