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济识趣的退回司马徽身边,他看得出来自己这个皮衣老师必然有什么话是不好当着庞德公说的,自己的场面文章也做的足了,过犹不及,何况师徒二人如今也都算得上是寄人篱下,不好扫了别人的兴。
不过庞德公也是晓得眼色的人,喝过几杯后就表示自己不胜酒力要回去歇着,临走时说:“德艹的弟子就由德艹自己安排吧,当真是老朽了,书院的事,德艹无需艹心,我庞家在江表还算说得上话,这鹿门别院就是书院之址,我到看有谁说三道四。”
司马徽遥遥的一拱手:“如此,德艹便谢过了。”
待庞德公起身离开后,司马徽便招手示意徐济过去,这两鬓斑白的老者虽然正值壮年却是一生坎坷不能如意,司马徽拉过徐济,仔细的看着徐济,念叨着:“瘦了,也憔悴了。”
徐济自然是不能就这么干等着,于是开口道:“老师也苍老许多,想必这荆州也不尽如老师之意吧?”
司马徽慈祥的笑了笑:“不过尔尔,我司马徽何惧于这些许不如意?倒是我当初把你一个人扔在了颍川,如今想想也许并无必要,好在你没有辜负为师一番苦心啊。”
要说徐济没有一点不满当然是不现实的,但是他的却不否认颍川的数月确实磨去了他身上许多的棱角,认清了自己的能力,看透了局势,而这些,只有自己亲身面对经历才能明白的:“老师却是过虑了,济纵然是年幼,却也不是黄口小儿,这数月来也尽知人生不易。偌大的一郡之地,却也不过是勾心斗角相互算计,老师多年积累也比不上权柄和钱财,这不知叫人该笑还是该叹息。”
司马徽面色一沉:“文烈啊,为师不惜狠心把你孤身留在颍川正是为了让你明白,乱世将至,这乱世里人心也不过如此,终归依靠的还是自己,文烈,人活一世,为的不只是自己荣华更要为天下兴衰忧心啊。”
徐济笑了:“居庙堂之高则忧其君,处江湖之远则忧其民。想必老师是要文烈学会这些。”
司马徽抚须大笑:“妙哉妙哉,文烈有如此悟姓文才,不枉为师费心安排。文伯可曾交代你什么?”司马徽突然话锋一转问起了文伯。
徐济想了想,沉吟道:“我离开颍川时文伯只说老师不必担心,一切他都会安排妥当。”
司马徽听罢也是沉默了半晌:“也罢,文烈,既然如今你为避风头,正好许多东西我还未交给你,待书院落成你便先留在为师身边吧。”
徐济急忙行礼:“固所愿也,不敢请耳。文烈正该聆听老师教诲,文烈这数月来也有许多不解,正想请教老师。”
于是徐济和陈到便在鹿门别院安置下来,此时徐济方知陈到实际上是司马徽的远房表亲,陈到自小便父母皆逝,司马徽暗地里资助方才让他不至于流落街头。
熹平五年,鹿门别院改了门庭,换为鹿门书院。
徐济正视成为司马徽的第一位弟子,这位好好先生开始教导徐济学识。
而这一天,也正是徐济年满7岁的时候,一切都在稳步进入历史的谋划,而漩涡的中心颍川也迎来了新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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