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嫱将军兵败陷敌, 凤珦女皇下诏勤(1 / 1)

温柔男宠 完颜水遥 2845 字 2019-10-02

 话说那如梦奔到螺州后,哪里打听得到姜子戊的音信?一则姜子戊带着家里的细软,二则他是怡柳的父亲,还有,曾听得母亲往日说道,有老尼的预谶:屈家要靠姜氏父子攀附皇亲。因而,尽管城里贴满了抓他们的通告,仍不死心,在螺州探听寻找。找了三日,被官司提住,打进大牢。抓得她的消息,传遍了全城。林琳本来知道姜氏是她义子如意郡马的父亲,自贴出通缉文告后,留了个心眼。如今听说如意的哥哥如梦被捉在牢里,就贿赂官府,将怡柳、怡霞两个丫头,接了出来。后来听说云总督逼得急,知州司马飘香亲自审问如梦,如梦哪里知道姜子戊的下落?知州奶奶认定她顽固不招,日夜用刑。不料那行刑的婆娘,没有把得住轻重,无意间要掉了她的命。自此以后,林琳也想进京找郡马,把此事说与他听。又想道,他们既然是逃犯,不问得好,自己偷偷地养着两个女儿。

姚嫱听罢,派人送林家主仆及屈家的两个女儿投奔郡主府。在京师,如今众臣听得姚嫱打了胜仗,纷纷向女皇贺喜。而女皇因听得姚嫱辱降兵、屠螺州等事,怕失了人心,极为震怒,有调回京师之意。蒋韵因之谏道:“嫱虽太忍,刚立大功,就下旨召回,朝野认为陛下有功不赏,苛刻小过。”女皇道:“此事就依国老。”蒋韵又奏道:“如今,兵部侍女卓文隽已招得十万新兵,亟待训练。”蓝郡主奏道:“自螺州大捷后,东部诸省纷纷上奏,愿自新悔过。但除却颜艳总督,并无一人到京。”女皇道:“既然已赦燕丞相罪,无不用之理。”燕丞相感激涕零,叩拜谢恩。女皇道:“燕悦卿听旨:命汝为东巡钦差,促各省发兵讨贼。仍领丞相衔,赐尚方宝剑,在外可便宜从事。”又道:“凤蓝听旨:命汝为东巡副使,助燕相行差。”又道:“燕相,前番让茑贼搅得我君臣相猜测,今朕决议既往不咎。若京城有不测,朕必殉国。你就立蓝儿,若此女不勘江山,她就会禅让与你,烦你代凤家悯兹黎元。”燕相又涕零叩谢道:“罪臣本当诛族,圣上宽宏如此,深感惶恐颤栗,肝脑涂地,无以为报!臣谅诸省肱骨,断不敢有二心!”

郡主回府时,正遇上林琳等人投奔府上,子戊父子抱头痛哭。郡主寒暄安置罢,猛想起几件事来,便呼三个夫君来书房,先对郡马燕逸筠道:“母皇看在你的脸面,不仅赦了你母亲的罪,还把我家江山交付给了她。明天我婆媳两人要离京东巡,你回去道个别吧。”逸筠感恩叩谢,回婆家不提。又对如意笑道:“你家三口人手中,有三幅能救国的名画,你现在去教子钺叔叔临摹下来,我过一回要带进宫去救国。”如意羞得低下头,也拜辞而去。她又对如玉道:“你母亲今天刚刚进京,我婆媳还未及寒暄,就被母皇叫走了,明天肯定来看你。”

话说郡主将从子戊、子钺和如意三个人*的纹理,被子月临下后,匆匆带进内里,母女俩看了半天,也找不到甚么门道。又请蒋相,参加揣摩。不料蒋相把三幅拼在一起看时,大骂“*”,扔在地上。郡主过来看时,也抿着嘴笑。原来,蒋相把它们凑成了连环图,有男人的那东西,也有捣蒜的——君臣三人,认为此是春图。骂了一整“*”后,又病急乱投医,再拿起揣摩,仍无所获。这时,郡主想起女尼预言事,便问母亲道:“母皇可曾做过怪诞非常之梦?”女皇道:“梦中本来多有怪诞,只是觉不出有甚么非常之处。”郡主提示道:“可曾梦见有老尼说过什么怪诞话?”这一问,女皇惊呼道:“朕十岁时倒梦见一老尼给了一偈颂文,醒来后也不曾忘记。”便叫内侍伺候笔墨,把那偈写了下来:

四五五四忆四七,凤巢鸟窼兰女立;五七七二远二七,无月阴云难如意。

蒋相本恨僧道妖言,又见此偈拗口无韵,便不以为然,不说一句。郡主知道其中许多暗示,却不好戳破,也摇头不语。女皇笑道:“国势如此,朕自命天凤,不求圣贤之道,乱弄画谶玄虚,实为昏聩!”郡主跪道:“女儿不孝,将此邪道惑君母,启请降罪!”女皇道:“起来罢,也难为你了。”女皇正待放二人回家,忽又收到前方军报,道姚嫱全军覆没。女皇问道:“姚爱卿可有下落否?”内侍回奏道:“只听得慕容嫣然、司马飘香等百余人突出重围,姚将军下落不明。”女皇瘫在了凤座上。

两个臣子见女皇昏厥,忙唤太医。太医症罢脉,道:“心力*瘁,需静心调养。”这时,女皇幽幽地醒过来,道:“国势如此,朕哪能静下心来?”郡主与丞相双双跪道:“是臣等无能,让圣上如此劳心。臣等请罪!”女皇道:“莫道罪与不罪之事,若说有罪,罪在朕躬。情急如此,两位要拿个万千之策。”蒋韵哭道:“如今贼定绕螺州汹汹而来,若是骑卒,十日就达京师,亟待防备。”女皇道:“众臣弃朕,勒兵观望。卓文隽虽新近招了十万兵丁,却待训练。”郡主道:“截至今日,已足十六万,再过四五天,可招齐二十万。”女皇道:“纵有二十万,也是弓马生疏的乌合之众,难以应急。”蒋韵道:“若真有二十万,臣自有策,可保江山。臣怕圣上凤体,若不能速获瘥愈,此万急之时,难保社稷离析。”郡主问太医,可有何良方,能使痊愈凤体。太医咬着郡主的耳朵,道出了一个方子。郡主又对着蒋相耳朵,嘀咕了几下。蒋相只是摇头。郡主忍不住道:“社稷飘摇,凤体欠安……且有旧例。”蒋相问道:“老妇熟读诗书,如此荒唐之事,闻所未闻。”郡主道:“萝宴年间,确有此例。”然后不顾丞相阻挠,将太医所开方子写在纸上,奏呈女皇。原来女皇病因经血失调和心气不畅所致,太医所开方子中,有一副药须用珍珠酒作引子。所谓珍珠酒者,是拿三十颗童男新卵酿造的药酒。女皇看罢方子,盯着丞相,丞相也看着女皇的凤眼,僵持下去。女皇意决,幽幽地道:“宫中尚有近千名玉液郎,其中受朕宠幸者,不足百人。”丞相低下头去,道:“是老妇太迂!”然后,她对太医道:“今晚有内侍将珍珠送到,你下去制药,牙缝间走风,谋反罪论处!”太医叩辞。

郡主又奏道:“待天明,女儿须随燕相东巡,有几件事甚急,明知母皇凤体欠安,不得不奏。”女皇叹道:“说罢,蓝丫头。”郡主奏道:“姜待抱如今仍在女儿家,望母皇早日召回。颜艳总督既已赴阙,可使其勒兵勤王。还有一事……女儿不知当不当讲。”女皇道:“讲!朕赦你无罪。”郡主道:“姜氏兄弟,来自天朝,且身有天谶图彰。故,虽系男人,女儿认为可以问策。”

郡主奏罢叩辞不提,女皇与蒋丞相斟酌再三,拟了一道勤王诏书,着人星夜传出皇宫。然后又下旨蓝郡主府,敕三日后送姜待抱回宫。

要知端的,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