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野磔柱着杖,从她身边过去,步伐蹒跚的一步步往门外走去。
兰茜看着这个大气的男人,终是明白,为什么上官琦会一直念念不忘。
一个男人,在妻子最需要的时候,在这么混乱的情况下,能够柱着杖出来,不问缘由,护着她,并把她带离,光这份气度,便令人折服。
换了很多男人,看到这样的情况,很可能早已甩袖离去。
“你跟我来!”看着左野磔一家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后,程致远紧绷着脸,拽着韩宁,眯着眸往门外走。
韩宁被他猛然一拉,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程致远却没有怜香惜玉,拽了她的手暗沉着眸子就大步流星的往门外走去,留下兰茜大婶与丹尼尔面面相觑。
一场聚会就这样不欢而散。
……
左野磔乘坐无阻碍电梯直下停车场时,境生正拉开车门,从驾驶室里拿出一盒纸巾,递给上官琦:“擦一下吧。”
“谢谢。”上官琦半垂着眸子接了过来,抽了几张拭去脸上和衣服上的水珠,情绪极为低落。
而她情绪低落的原因,不是被韩宁大庭广众之下泼了一杯水,而是左野磔突然无声无色的出现。
她甚至都不知道,他到底来了多久,听了多少。但她知道,他的目光是冷的,一如从前,他无数次生气时盯逼着她时的冰冷,直捣人心。
左野磔缓慢的走过来,比来的时候慢了很多,境生回头一看,放下佩儿:“佩儿,境生叔叔去扶一下你爹地,自己站好,好吗?”
佩儿被放下地,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境生才走出两步,听到哭声又回头看着小公主,见她仰头大哭着抱住母亲的双腿,才快步去扶左野磔。
左野磔这一次没有拒绝境生的帮忙,他知道,他离开咖啡厅的时候,可能扯伤了某个部位,现在每走一步,都非常痛。
他是咬牙坚持下来的。
上官琦抱起女儿,柔声安慰:“佩儿,妈咪没有事,不要哭。”
“那个漂亮的阿姨为什么要把水倒在你的身上?”佩儿难过的抽泣着。
上官琦不想把大人的恩怨灌输在女儿的身上,她再不喜欢韩宁,也是她自己的事情,与女儿没有任何的关系,她不想让佩儿学会憎恨。
她这样对佩儿说:“妈咪也把水泼到了她的身上呀。佩儿知不知道,在T国有个节日叫泼水节,人们会把用纯净的清水相互泼洒,祈求洗去过去一年的不顺,等佩儿长大了一点,妈咪带你去看看,那是T国非常重要的节日,像中国的农历新年一样,很好玩。”
“是真的吗?”孩子毕竟是孩子,很好哄。
“是真的。”
上官琦不想骗她,但是有时候,说谎是无可避免的事情。大人的世界太复杂,复杂得连大人自己都无法理清。
境生扶着左野磔走过来:“磔少,你是不是哪里又伤着了?”
左野磔微蹙着眉轻摇了一下头:“没事。”
“可是……”境生看着他深蹙着眉忍着痛的样子,不是很相信。
他们很快到达了车子边,上官琦抱着佩儿让身开来,境生一手扶着他,一手拉开了车门,左野磔低头着坐了进去,上官琦也绕到另一侧上车。
左野磔自上车开始,就一直没有什么好脸色,他的拄杖放在一边,还是没有抱佩儿,但是佩儿却总是想让他抱,上官琦低着眸跟女儿讲道理,佩儿似懂非懂,眼泪汪汪的看着父亲。
“乖。”左野磔伸手摸了摸女儿的脸,心情糟糕到极点的他,根本不想多说话。
境生把车开出酒店的地下停车场,不时透过后视镜看一下气氛诡异的两人,心里微叹,这两人事真多。
上官琦也没有解释,也不敢解释,她只是来见兰茜大婶,她不知道他会来,也不知道他怎么会来。
他应该在医院,稚应该不会允许他再度外出。
她低低睫,又低低睫,抿紧双唇,眼眸都不知道往何处看。<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