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日落黄昏,寂静的保和殿中昏暗下来,高高的御座之上空无一人,偶尔有一两人咳嗽一声,可也压低着声音。
御级之下一左一右两位监考官端坐两侧,两位小太监站在两人身后端茶倒水,坐落下手,一位身穿崭新贡士朝服,要不是脸色过于苍白也算得上英挺的年轻人肩膀抖动,鼻梁上满是汗珠,大殿内,两百多位穿着相同的读书人在奋笔疾书。
“咚咚咚”北京城中轴线上的鼓楼传来阵阵敲击声,听到这句催命符,大殿中的刷刷声又浓重了几分,年轻人的脸色愈发的白了,走到近处还能看见他吸满墨汁的笔尖在颤抖。
“桂大人,时间到了”坐在右手身穿二品官服,头戴珊瑚出一串,桂良脸上出现一抹瘟色,可他肚子里没墨水,哪有这些汉大臣记得这么清楚,想了半天他才想起旁边这位老大人说的是谁,不就是高宗乾隆爷吗。
“这些汉大臣,就是喜欢耍耍嘴皮子”心中悱恻一句,桂良朝旁边侍立的礼部笔帖式挥挥手。
“叮叮”笔帖式走到旁边,敲击立在大殿一脚的一排玉罄,敲击完毕,笔帖式返回殿中“收”声音浑厚,显然是练家子,两行小黄门从外鱼贯而入,殿内的贡士们一阵慌乱。
可这是殿试,由不得乱来,没做完的面露悔色,做完的又看了一遍,面容苍白的年轻人就像是使出吃奶的力气,落下最后一笔,这一笔落下,整个人向前倒去。
要是扑倒在案桌上打翻了砚台污浊了试卷,虽说殿试不会落榜,只排名次,可最后一名必定是他,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年轻人摇摇晃晃止住身形,前倾的身体止住了,可又朝后倒去,这一次,年轻人再也稳不住“扑通”一声跌倒在“金砖”铺砌的地面上。
坐在紫檀螺帽官椅上的两位老大人站起身,桂良吓了一跳,朝旁边的小黄门踢了一脚“作死啊,还不叫太医”。
嘴上说着,心里却担心起来,如今四海不靖,东北有沙俄挑衅,蒙古也有佃民(暴)乱,广西又有洪杨之乱,今上登基一年,开了恩科,殿试之中要是死了人他可吃不了兜着走。
祁俊藻紧走两步,来到倒地的贡生面前,贡生口吐白沫,已经人事不省,书桌上,一篇策论写的十分工整,光是那笔馆阁体就让他心中叫了一声好。
可是现在。。。。。。祁俊藻心底叹了口气,今夜阅卷,明日交到皇帝面前圈点,这位贡生现在这个模样,就算没事也不能觐见,宫禁森严,就是当朝一品也不能带病气入宫,不能觐见,就意味着错过三甲,并且也不能参加朝考,十年寒窗,可惜了。
祁俊藻确实可惜,朝考乃是为二甲三甲进士准备的考试,考取者可进入翰林院学习三年,三年后再考,考取着授予翰林院六品修撰或者七品编修,没考过的散馆,不过也有了一个翰林的头衔,自明而始,非翰林不得入内阁,没了这个头衔,这个年轻人的仕途就不会有顺畅,坐到个五品知府也就到头了。
为了不影响收卷,四五个小太监把昏倒的年轻贡生抬到殿外屋檐下,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医挎着药箱匆匆赶到,伸手在年轻人鼻子下摸了摸,摇头叹息一声,跟出殿外的桂良一看太医这个表情,脚下一软,要不是身边的一位小太监眼急手快的扶住,他差点倒在地上,恩科殿试死人,世人迷信,这要传出去,他桂良这辈子就算完了。。。。。。。
毕德胜幽幽醒来,脑袋晕的睁不开眼,伸手摸了摸身边,软绵绵的,入手顺畅,如丝般光滑,又摸了摸,,在摸了摸,使上双手又四处摸了摸。
腾的一下,毕德胜直起身,哪里还顾得了头晕,吃饭的家伙什没了,那就不是晕的问题了。
睁开眼,入眼的是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罗曼遮挡,看不清外面,而自己躺在一张巨大的只有博物馆里能看见的罗汉床上,左顾右看,哪里还有他送货的电瓶车,电瓶车不见就算了,车上还有好几样贵重快递,要是丢了,他就算卖了这条命也赔不起。
毕德胜乱了手脚,虽说他是孤儿,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可要把东西丢了,那可是要吃官司的。
“不对啊”毕德胜拍了拍额头“我这是在哪?”,这个念头一出,一阵剧痛从脑袋中爆出,“咚”的一声,毕德胜又人事不省倒了回去。
昏迷中,毕德胜梦见自己骑着电瓶车遇到沙城暴,狂风席卷时他就飞了起来,除了飞还有剧烈的旋转。
接着他看见孤儿院里,那位带着老花镜的老阿姨,唱着摇篮曲帮自己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