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你对她有爱慕之情对不对(2 / 2)

数招过后,两剑交叉相抵,容靳的面容逼近对方。

容靳咬牙切齿低沉道:“我说过,如果你能瞒她一辈子,我便随了她的意思。”

凤明煌扯扯唇角,狂放道:“怎么,知道误会不是误会了?”

容靳目光大震,呢喃道:“果真是你......”

趁着容靳失神,凤明煌伺机划了他一剑,容靳险险避退,却仍是被划伤手背。

宾客群众中,爆发出一阵阵哄闹声。

容靳因心情起伏太大,胸脯剧烈起伏,太阳穴上的青筋突兀。

他咬咬牙,出招狠绝,有着不要命的疯狂:“你该死!”

凤明煌挡招挡得有点吃力,容靳这模样,让他不由想起当年成人礼上,他们大打出手的一幕幕。

容靳还是没变吧。

孟玄色待不住了,主上身体本来就吃不消,虽然主上的武艺在容靳之上,可主上是绝不会像容靳一样下死手,如此一来,高下立判。

他抽了长笛,替凤明煌挡招。

“凤明煌,二对一,你的傲气呢?”容靳讽刺道,却是不把孟玄色放在眼里。

凤明煌不语,任由孟玄色掺杂其中。

容靳咒骂了一声,索性先对准碍事的孟玄色,凤明煌才有了喘息余地。

“如歌,他看起来不太好啊。”秦伯夷摇了摇秦如歌的臂,指着直捂着胸口大口喘息的凤明煌。

秦如歌压下那丝不该因他而生的心疼,淡漠点头:“他的身子,一向不好,上次从西凉回来,身体状况更是日益恶化。”

“唉,你舍得吗?”

爹问这话,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倒是容羿瞪了秦伯夷一眼:“你做什么,难不成想到你自己了?想像当初从我们身边拐走蘅儿一样,也让如歌走上蘅儿丫头的旧路?”

秦伯夷窘迫了,搓着手心,紧张道:“岳父大人,我不是这个意思。”

“打住,别乱叫,我承认你了吗?滚远点,别碍着我的眼。”

秦伯夷一脸讪然退远了些。

心底低叹连连。

唉,他们怪他,娶了蘅儿,却保护不了她。

他何尝不怪自己呢?

所以,两位老人家,给他制造了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他也不曾埋怨怪罪他们。

他受着。

“如歌,别动摇。”容羿看出秦如歌有些急脚,似乎想出面叫停容靳,容羿轻轻搭着她的肩,神色似有隐衷和挣扎,“他,不值得你惦念。”

秦如歌以为他们是心疼她,才会这么生气,这么愤恨,并没有往深了想。

一道白影夹风而至,秦如歌等人感觉身边有气场掠过,便见前方又添了一人搅局。

“纳兰惜。”孟玄色不耐烦地啧声,堪堪挡掉纳兰惜突然而至的攻势。

纳兰惜笑意不达眼底:“二对二,才算公平。”

说完,便连假笑也省了,冷得像冰窖一样,和容靳三几下的功夫,就把孟玄色逼到一边去。

凤明煌摆手示意兵将:“一起上,不许让秦如歌离开。”

容靳也不甘落后,燕王和容侯的兵马一片混战,宾客奔走躲退到远离战场的地方。

西凉使臣也把昭华公主拉扯到安全的地方,冷眼旁观,趁着这片混乱,无人发现一名跟在西凉使臣身边的侍从偷偷溜出了燕王府。

双方打得激烈,秦如歌一开始还能冷眼看待,可是越打越觉得不安。

凤明煌脚步开始虚浮了,他现在......连哥哥都打不过了吗。

她就这么远走高飞,他一个人,撑得住吗?

娶昭华公主,是迫不得已,只是给她一个虚有的名分,对她而言,真的这么重要吗,秦如歌反复问着自己。

可是转念一想,如果,她选择接受,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真的就愿意了?

就算一时愿意,以后就不会反悔吗?

届时反悔了,她还有这么好的机会,再次从燕王府逃脱?

不,恐怕不能了吧。

容靳和纳兰惜的刀锋同时横在凤明煌颈脖上,眼看就要切下去。

秦如歌大惊向前跨走两步:“住手!哥哥!”

容靳和纳兰惜同时停下动作。

然而秦如歌看不到,背对着她的容靳,眼睛猩红得多么可怕,她也不知道容靳用了多大的忍耐力,才控制住心里的那只暴戾野兽。

外婆轻轻推了推秦如歌:“去吧,劝服你哥哥,外婆相信如歌,相信你知道怎样选择,才是最好的。”

把她推到那边去,便多了她被凤明煌夺回去的危机。

秦如歌迟疑了片刻,才小跑过去。

不知道她和容靳说了什么,然后轻轻挽住容靳和纳兰惜的手臂,只见二人终究是放下剑刃,推摔凤明煌后,便让容侯府的兵替他们垫后。

容靳临去前,愤恨不平,反手提剑,向狼狈瘫坐在沙地上的凤明煌甩去。

只见长剑和他的脸只有几寸之隔,呼啸而过,斜直地***地下。

凤明煌并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剑吓到,神色倒是出奇的淡然,眼睁睁看着容侯府一行人跳出燕王府,他才开口。

“追。”

昭华公主此时已经挣脱了西凉使臣,她自个儿掀了红布,奔至凤明煌身边蹲下,想要扶他起来。

凤明煌冷冷扫了她一眼,不接受她的好意,甩开她伸来的手,攀爬而起。

容靳纳兰惜把秦如歌莲儿揽月推上马车,纳兰瑚在车上搭把手,一一把她们拉上去。

“出了长安城以后,你们走小道,为兄安排了人乔装成你们的样子,骑马从大道走,应该可以引开追兵,记住,你们自己小心。”容靳和秦如歌等人交代完了,便嘱咐十二地支保护好她。

容靳想走之时,秦如歌忽然拉住他的手腕:“外公外婆呢?”

“你放心,他们有别的安排,外公外婆老了,赶不起路,但是他们身份在那里,长安城还有一些久未动用的人脉,可以供我们使用,由他们出面,帮忙分散凤明煌的注意力,对方不会推脱的。”

“等风声没那么紧了,为兄再把他们送回碧落城。”

秦如歌点点头,暂时只能先放心相信他们了。

不过她还是有一事担心。

“哥,这么一闹,恐怕慕容汾那里......”

“多亏你上次坚持让我夜探大越宫。”

秦如歌似有所悟,试探道:“你真的留存了证据,握了慕容汾的把柄了?”

“嗯,你放心,若是他们把我们逼急了,时机一到,大不了和他们拼了。”

“哥,子鼠他们还在慕容汾那里。”是的,这是她现在最重要的心结。

丑牛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难道旧事要重演吗?

“如歌,只要你活着,他们就不会有事,慕容汾不敢妄动他们的。”

对,他说的没错,是她太紧张了,脑子一时打结了。

说到这里,容靳便从怀里掏出两枚玉符,将它们交给秦如歌。

“碧落城的兵,几乎都来这边了,那边防守空虚。不过,为兄已经在南越各地传了信,娘亲的旧部接到消息,应该会往碧落城聚拢,你回到那边,便把她们收编整好。有什么疑难之处,到纳兰府找人帮忙。”

容靳不给秦如歌推拒的机会,便放下帘子,大力抽打马屁股,马车便疾驰而去。

容靳会合了纳兰惜,二人并肩而战。

“你我的计划,看来要提前提上日程了。”

纳兰惜轻声笑笑,俯视耽耽地盯着已经逼上前来的燕王府守卫。

“没事,反正宫里的那些人脉络如何,我们已经摸清楚了。慕容汾也早就开始怀疑我们,提前就提前了。”

容靳纳兰惜看见孟玄色的身影从远方而来,追过来的竟不是凤明煌。

“命蛊,该死的命蛊。”

因为它,他没法对凤明煌下手,没法报仇雪恨。

纳兰惜明了容靳内心的纠结,劝慰道:“往好的那一方面想,至少,他不敢对如歌动杀机。”

这也许,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正因为他不敢动杀机,其他人敢,如歌会成为箭靶的。”

他完全清楚了,凤明煌为什么这么坚决不让如歌离开,因为燕王府以外的地方,真的太危险。

没有人能容忍,自己的致命点在外面游荡,无法自我把控。

马车在小道上不紧不慢地前进着,马车上的人稍微做了下易容乔装。

大抵是沾染了西凉公主和燕王大婚的喜气,今儿到处都挺热闹。

就连小道上也不时有上山采集的村民走动。

不过,谁也不会想到,燕王府逃走的王妃,就在眼前的马车里。

“听说燕王妃可狠了。”

“怎么说?”

“你没听说吗,新来的那个花魁,被赶出燕王府,容颜被人毁掉了。”

“哦,这事我知道,可我明明听说是西凉的公主嫉妒心作祟动的手,不是燕王妃呀。”

“那是你们天真,而且一知半解,并不知道事情的全部。你们只知道花魁的脸毁了,可知道西凉公主也不能幸免,一样的毁容!”

“啊?为什么呀,这是怎么回事?人家可是贵宾,西凉的公主呀。”

“鬼知道怎么回事,反正我只知道整件事情里,只有燕王妃完好无损,还置身事外来着。”

“有道理,她那么暴烈的性子,我就纳闷呢,她怎么不闹得燕王府鸡飞狗跳,啧啧,原来是使暗手呀,这种女人最特么心毒了。”

交谈声渐渐远去,然而行进了一段路之后,类似的言论,又入了马车内里那些人的耳内。

尤其是莲儿和纳兰瑚,她们有好多话要骂,可是碍于秦如歌和揽月警告,才不得不忍着一肚子话不说,免得暴露了不该暴露的讯息,被燕王府的追兵追上就不好了。

小道附近的小坡顶上。

两道靓丽的身影伫立。

霍箐脸上的轻纱随风微扬。

“你既然知道她会从这里逃,为什么不通知凤明煌。”慕容汾搀扶着羸弱的她,淡淡道。

“她离开了也好,这样,王爷来我这边大抵会多一些。”

“你恨她,讨厌她?”

目送着马车走远后,霍箐轻轻摇首,在慕容汾的搀扶下下坡。

“霍箐和殿下说过了,这张脸,托王妃的福,才有不落疤的可能,她对我有恩才对。”

“可是她的恩,却抵不过你的嫉妒之心。”

霍箐苦笑,慕容汾便以为自己一针见血看透了她。

“王妃不适合燕王的,燕王那样的人,身边不可能只有一个她。”

慕容汾不语,若有所思。

霍箐却发现,慕容汾虽然心不在焉,但是却下意识稍微用力了些,扶住她,变成掐住她。

“殿下......”她轻声提醒,在慕容汾回过神来后,便轻轻扫了眼被他掐疼的手腕,慕容汾意会,松了力道,歉意道:“抱歉。”

“霍箐虽然和殿下一件如故,惺惺相惜,可也仅限于各有心伤,而相互取暖舔舐。殿下真正喜欢的,另有他人吧。”

慕容汾微微愕然:“霍姑娘怎么会这样以为。”

霍箐瞥了眼马车消失的方向。

“殿下对燕王妃有爱慕之情对不对?”<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