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的话。死也不会忘记。”
莫司情莫名其妙地丢过来这么一句,让她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他自顾自地接下去:
“浅浅,我真希望你就是我的劫,那样。我们就可以有理由经历波折。那样……我就可以爱你,好好地爱你,无病无忧地陪着你过下半辈子……”
风过,烛光摇曳。
莫司情地剪影就在纱帐上晃啊晃。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不真
乔浅浅抓住了他字里行间地波澜,撑着坐起身:“你说什么?健健康康是什么意思?”
莫司情又静默了下来,缓缓做到了床边,垂下了眼眸——这举动让乔浅浅急得难受,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拉近:
“莫司情。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什么无病无忧,什么好好爱,今天不把话给问清楚了她就不姓乔!
“你不必知道。”如果好好回答,那他就不叫莫司情了。
“混蛋。”如果不骂人,那她就不叫乔浅浅。
然后大眼瞪小眼,小眼白大眼,最后莫司情才现自己居然跟着乔浅浅幼稚,脸上尴尬一阵,微微咳嗽一声移开了视线。
“莫司情,你如果真的把我当回事请。告诉我好不好?”
乔浅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地那么正儿八经的一句话,只是突然觉得这样的相爱,还不如上辈子迷恋明星,比那还辛苦。
莫司情像是被她突然正经地语气惊到了一般。抬头看了她一眼。乔浅浅就趁着他犹豫地空挡拉过了他的袖子,在手心拽紧,很认真很认真地点了点头:不要把我当白痴,你能承受地我一样可以。
如是,不知持续了多久。
然后,莫司情妥协了。他轻轻地把脑袋搁在了她的肩上,无声无息地吐了一口气。
乔浅浅第一次觉得莫司情地脆弱毫无遮拦地出现在了她的眼前。那样软弱的表现,她不敢相信是那么强势的莫司情。他就像个霸王一样的孩子。锐气毕现,打打杀杀,这会儿就是他最真实的一面了吧,别扭,委屈,畏畏缩缩。
乔浅浅几乎是情不自禁地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如果你在哭。我会笑话你。”她说。
然后感到肩膀上的人动了动。很沙哑很沙哑的嗓音传来:
“莫司情出生的二十三年,一直在等一个诅咒。除非诅咒得解,否则莫司情会一生咒怨缠身,寝食难安。而且……除非是命定地相爱之人,否则就是咒上加咒……”
“那个诅咒,是什么?”
“爱一分,焚心一毫。”
爱一分,焚心一毫。
乔浅浅的手,在那一瞬间滑落,无声无息。
“那……”她缠声问,“有解决的办法么?”
“血玉玲珑扣。传闻那个可以破解这诅咒,但……我找了好几年,连皇宫都派人去找了,还是找不到。”
找寻不到,又爱上了她,眼睁睁地看着她,独自承受着焚心之痛。
而乔浅浅,就是那个一步步把他往绝路上逼的人。
“所以你才一直把我往外推对不对?”她眼眶泛红,“你个白痴你不会干脆点啊!我脖子有那么硬么!你躲不开我你不会拿刀砍啊!”
从来没有想过,真相竟然会是这样。
诅咒,这玩意儿虽然上辈子她从来不信,可是面对自己灵魂穿越这个异端地存在,她还能不信么?想起她过去做的事情,她恨不得时光倒流,一切回到原状。
“我……”她挣扎着起身,“我回家,你就当没见过我好了……”我们再也不见,你就没事了是不是?
“浅浅……”莫司情按住她。
“哈哈,那个你不用担心,青衍水上次和我闹着玩呢,我是骗楚艺说他想对我啥啥的……”
拨开他的手。
“浅浅……”
“真的不要紧的啦,你这秋水宫里阴森森的,谁爱待,才比不过我定北王府富丽堂皇……”
摆手干笑,下床。
“浅浅!”
莫司情几乎是怒吼出声,把那个和乌龟差不了多少的人按回了床上,再看她地脸,竟然已经满是眼泪,听她的口气还以为她在笑,其实早就哭得不成样子了……
一瞬间,莫司情听到了心里什么东西瓦解的声音,清脆的声响。
“莫司情,我最近爱出夜汗。”
那个人还不安分地在狡辩,莫司情恨不得堵上那怎么也不老实的嘴。而他也那么做了,并且效果颇好——用他的唇。
有什么解释比一个吻更明了呢?
“唔……”
乔浅浅想说你想干什么,一张口就给了莫司情地舌头可趁之机。他地舌头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滑了进来,席卷。
没有什么解释比这更有说服力。
莫司情想要告诉她,莫司情不悔,不悔,死也不悔。请……别走开。
好不好?
浅浅,你究竟明不明白莫司情的心呢?
彼时,乔浅浅只想哭,为这明知是错误地开始,为了莫司情来之不易的爱。
泪水迷了眼,她看不起他的脸,只看到他眼角的图腾似乎有些泛光,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