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2 / 2)

良久,江慕才说了一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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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言回到家,就看到南语抱着礼品盒发愣,倒杯水慢慢的品着,赤着脚在她对面默默坐下,一天的课下来,嗓子干疼不说,脚面像踩了棱角锐利的石子,一步一踉跄。

南语扫了眼挂钟问:“今天怎么这么晚”

“新接了一个时段”

“几天”

“一期”

“哦”,她有气无力地点头,没有一丝精气神。

等了会儿,南言依然在悠闲的喝水,半躺在沙发上,手臂撑着脖颈,修长的细腿蜷曲着,累及了整个人倒显得无比慵懒。

170c她虽然只比南语高出2c可从背影看,给人的感觉确是南语矮出一大截。

嘟着嘴,南语傲娇地问:“江慕哥回来,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啊”

南言哧哧地笑:“你的青梅竹马,你的心头肉,又不是我的,还想我宿夜不睡,浓妆艳抹夹道迎接啊”

“我哪有浓妆艳抹,不是你要我涂腮红的嘛,明明是粉装玉琢,唇红齿白,怎么从你嘴里出来就这么庸俗”,南语深长脖子辩白。

“呵”,南言喝口水,一声冷笑。

“也不知道谁,小时候数学不好,动不动就哭鼻子,要不是江慕哥,你指不定会被罚站多少回呢”。

“这还没有嫁出去,两只胳膊就往外拐,结了婚,那还得了,累死累活一天也没见你向我献个殷勤”

南语理亏索性闭了嘴,趴在桌上装死。

“吃药了吗”,南言实在太累,也懒得和她贫嘴。

“还没”

“快去”

“哦”

她溜着步子,去找药瓶,兴致缺缺。

南言洗漱后,回到房间,姐妹俩趴在床上,开着扩音和妈妈聊了会儿,叮嘱姥姥乖乖接受检查,好好吃药。等过年回去看她。老人上了年纪,和两个孩子开怀大笑的打趣了会儿,困意上来,明显有些声音倦怠。南妈妈叮嘱两人注意安全就掐断了电话。

姐妹俩翻过身,平躺着,心思各异。

南语小学四年级的时候,语文老师也就是南语的妈妈张舒媛布置过一篇作文《我的姥姥》,开头的第一段南语做肖像描写这样写道:“我的姥姥,身材不是很好,有些发胖,也不是很美,因为她有很多很深的皱纹,但她身体好,力气很大,手掌布满了蚕茧,冬春的时候手指常常裂开,右手的四个指甲都掉了,里面青黑黑的,让人看了很害怕。不过她的眼睛最可爱,姥姥很爱笑,笑起来眼角弯弯的,像一湾浅浅的月牙”。

当时南妈妈的评语是:“她也曾很美过”

幼年时期,年纪尚小,并没有关于美丑的太深刻见解,视觉传给的信息轻而易举顺服学识,内在从来是输给外表。那时哪懂她曾经的美和现在的美。

然后慢慢成长,听身边的亲人讲这个一步一步迈向衰老的老人这一生的艰辛,无尽的心酸像针一寸一寸刺进血骨。

如果岁月说它不饶你,你能逃到哪去。

南语思绪郁结,泫然泪下,转身搂住南言的脖子,吸吸鼻涕说:“姐,我撒谎了”南言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没有答话。安安静静等着她自语。

“我告诉江慕哥,我可以保送,要去他学校读笔译……我不想骗他的,我想告诉他我休学的事情,我现在读大三,我还没能毕业,我得了不好的病,可我不知道怎么说,这个故事太长了,我有时都不相信,怎么办啊...姐”

眼泪一边嵌进了枕头,一边沿着南言的耳后流到脖颈滑落到肩背,湿湿的一片,南言并不劝,只是上上下下抚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谁忍心告诉在乎的人重重的坏消息,谁愿意做恶人将一片湛蓝的未来撒上霾。

南语哭的凶猛,气息不匀,呼吸急促,抽着哽咽,浓浓的鼻塞,狼狈不堪。出口那句:“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该怎么办啊姐”让南言的心细细的疼着。

她挪了挪身子,靠近,紧紧搂着,然后说:“与其这样为难,不如顺其自然,好不好”。<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