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小事,不过崔兄此举何意?”
“眼下不能说,之后你就会明白。”
崔钰弯起桃花眸,笑得有些邪气。谢楠见之心头一颤,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随后,他离开崔府去会友,有意无意地说崔家遭了贼,丢了好些贵重玩意。果真,如崔钰料想的那样,一传十、十传百,到最后他家失了两箱黄金,几件祖传宝贝,衙门记录在案却抓不到偷儿,这时,有人声称看见王二拉了一车东西,行色匆匆地离开城。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王二得了一大笔金银珠宝,何必再投靠霸爷做个干儿子呢?
听到之后的传闻,谢楠明白了当初崔钰的意思,忽然觉得自己小瞧他了,不过崔钰与霸爷比终究是嫩了些,谢楠生怕他家被人下黑手,就吩咐几个小厮去崔家门前看守,若有风吹草动及时通报。
说来也巧,就在谢楠来后的第二日,崔家就被人盯梢了,而这天姒瑾要去上香,故雇顶小轿去了道观。
谢楠安排的小厮机灵,见两轿夫互递眼色,抬轿模样不似平常,不由起了疑心,于是他跟在轿后来到道观。待姒瑾入观之后,小厮看到那两个轿夫就开始交头接耳,一副贼眉鼠眼样,走动时还不小心露出腰间匕首,他暗呼不妙,连忙调头去找谢楠,另一个就在原地把守。
这时,谢楠正与人谈租地的事,说了八、九只差下定,小厮突然闯入搅了大好局面。谢楠听他说完后,生意也不做了,忙不迭地驾马赶到道观,可人已经走了。留守在此的小厮指着东郊方向,说轿子往那儿去了。谢楠一听,两耳嗡鸣,脑中一片白,心想:这回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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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子颠簸了好一阵,还没停下,依平常早就应该到家了。姒瑾疑惑,抬手撩起轿帘欲往外看,就在这刹那间,轿子停下了。
姒瑾手势一顿放下了帘子,提裙低头出了小轿。她抬眸一看,这明明是荒郊野岭,哪里是崔府门前,还来不及缓神,一块大黑布从天而降,把她整个人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
破鸟又惹祸了?姒瑾情不自禁想到崔钰,把他做过的、可能会做的恶劣事细细思忖了遍,他的破事杂而乱,理半天也找不出头绪。姒瑾自觉成了冤大头,不知被谁抬起来扔车上,还被只糙手狠捏了把。
几声驴叫过后,车动了。姒瑾听到有人在说:“这货咋不哭不叫呢?”
“大概是吓晕了吧。”
话音刚落,就是一阵粗鄙大笑。姒瑾平静地躺在驴车里,从袖中摸出杏脯塞入口中含抿,心中念叨:“到底谁会吓晕,还不知道呢。”
驴车驶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停下了。姒瑾蒙在布袋里什么都看不见,只觉得被人搬过来搬过去,而后被摁在一个类似椅凳的硬物上。
“霸爷,人我们带来了。”
裂帛声过后,姒瑾脸上的蒙面布被撕了开来,眼前瞬间亮堂了,只见一络腮大汉高座于虎皮椅上,他脸上有疤,目光阴鹫,看起来就不是善茬。
姒瑾把眼往两边移,又见凶汉左右下手各立一个师爷似的人物,长得獐头鼠目,偻背缩脖,样子猥琐得很。他们两人之下还贴墙站了一帮匪贼痞赖,个个笑得不怀好意,好似饿坏的狼两眼冒绿光。
这般淡然环顾之后,姒瑾面不改色,心里暗暗地把崔钰骂了千百遍,正当她想着怎么脱身时,首座凶汉开口说话了,舌头打着卷儿,一口北方腔。
“这位姑娘,今个儿得罪了,咱家出了些事,不得不请你过来。”
姒瑾动动唇角,嗤笑了一声,说:“你家的事与我有何干系,再说我又不认识你。”
此话一出众人傻眼,似乎被她这般云淡风轻的口气惊到了。一师爷看不过去,立马跳出来,尖声骂咧道:“这是咱们霸爷,你这妮子竟然口出黄……黄言!”
姒瑾看他两眼,极认真地纠正道:“是口出狂言。”
师父听后差点背过气,脸涨得通红,好似生肉团子。
“我说你……”
霸爷突然抬手打断,师父收声往后一缩,只好拿老鼠眼狠瞪姒瑾。
霸爷发出两声洪亮大笑,道:“看来这姑娘是看过世面的,咱们这么多人在这儿,她也不寒},既然如此,我也就直话直说了。我有一儿,前些日子去您府上拜访,不知你们可有见过。”<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