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魏驰好笑地提醒:“先帮我把鼻子塞住了。”闻言,刘一言“哦”了一声,又急急地扯出一张纸,撕成两半,搓成两个长条,分别塞进许魏驰的鼻孔里。换了好几次纸巾之后,血总算是止住了,许魏霖一张俊脸上却糊满了血,看起来很是}人。
刘一言捡起慌乱间扔在地上的矿泉水,拉着许魏驰走到到旁边的花坛,让他坐下,然后倒了些水在纸巾上,掰过许魏驰的头,小心翼翼地在他脸上擦着。
许魏驰坐着,刘一言站着,他微微仰起头,含着笑盯着她,任由她在自己脸上摆弄。刘一言仔细地擦着,倒也没有功夫注意许魏驰热切的目光。
许魏霖和赵翼闻言赶过来,就看到许魏驰鼻孔塞着两个纸团,嘴角还有一些没擦干的血迹,整个人呆呆傻傻地盯着刘一言。看到许魏驰没什么大碍,许魏霖放下心来,赵翼在旁边打趣到:“你小子不行啊,人家刘一言就是亲了你一口,你这就□□焚身了?”
许魏驰也不和他闹,笑了笑不说话,还是盯着刘一言。
刘一言装作没听到赵翼的话,却被许魏驰灼热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这才想起许魏驰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短袖,担心他再出什么状况,于是作势要把外套脱下来还给他。
许魏驰眼疾手快地按住她的手,嬉皮笑脸地说:“我不冷!你没听赵翼说吗,我正□□焚身呢!”说着,抓着刘一言的两只手,分辨按在自己两边的脸颊上,还得意地说:“不信你摸摸看!”
赵翼和许魏霖在旁边看得笑起来,许魏驰脸颊上的温度传递到刘一言的手掌,这股暖意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直达心脏。
刘一言也忍不住笑起来,手还放在许魏驰脸上舍不得拿下来;许魏驰的手也还抓着她的手,大拇指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擦着。
刘一言太贪恋此刻的温暖了,许魏驰灼热而又满含深情的目光像琥珀一样,温柔地将刘一言包裹其中。
这份幸福感来得太过汹涌,一股热泪就要往上涌,看到刘一言眼眶红红的,许魏驰以为她在担心自己,调皮地晃了晃脑袋,安慰地说:“我没事了,这不是好了吗!”刘一言轻轻嗯了一声,眼眶也还是红红的,随时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许魏驰把她的手从自己脸上拿下来,轻轻地握在手里。刘一言的手很小,软软的,像没有骨头似的,两只手分别被攥在许魏驰的大手里,许魏驰心里痒痒的,他笑着开口到:“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哭啊?”
刘一言白了他一眼,想要挣脱他的手:“你才哭了!”
许魏驰抓得更紧了,他还是坐在花坛上,微微仰着头,手臂一用力,把刘一言拉得离自己更近了,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以后别哭了!你知不知道,你哭一次,我就要难过好几天。”
后来刘一言想,当时怎么忘了告诉他,你笑一笑,我就可以开心好几年。
窦洁和向竺过来找刘一言,看到这幅景象,窦洁忍住不住开起了俩人的玩笑:“许魏驰这招苦肉计用得好啊,分分钟打动一言这颗冷漠的心!”
许魏驰也好心情地和她贫:“就是说啊,为了让我们家刘一言好好关心一下我,我也是下了血本啊!”刘一言猛地抽回自己的手,抓着窦洁挠她痒痒,一边挠还一边问:“你说谁冷漠呢?”
窦洁一边跑,一边又大喊:“刘一言你重色轻友!你为什么不打许魏驰只打我?”
刘一言一边追她,一边龇牙咧嘴地说:“我今天就让你好好看看什么叫真正的重色轻友!”
许魏驰已经恢复了一些体力,胸前沾上一些血迹,看上去有些可怖,他也并不在意,只是含笑看着跑远的两个人。
向竺在原地站着,许魏霖悄悄地看了她一会儿,不动声色地把目光转移开。赵翼虎头虎脑地走到向竺面前,不好意思地问:“你明天还来吗?”向竺想也不想:“来啊,我是拉拉队员嘛!”
赵翼挠挠头,咧开嘴笑起来:“那个……明天有我的铅球比赛,你……你会看吧?”
刘一言和窦洁已经跑了回来,刘一言跑得满身大汗,甩着衣服袖子在面前不停地扇。许魏驰正在和许魏霖说着话,看到刘一言过来,长臂一伸,把她拉到了自己身边坐下。
听到赵翼的问话,刘一言不由自主地看了看向竺,又看了看许魏霖。
许魏霖神色如常地和许魏驰说话,好像并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向竺只是愣了一下,然后轻轻点了点头,说:“会看的。”
刘一言突然插嘴:“明天许魏霖的跳高比赛你也会看吗?”许魏霖目光闪烁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了刘一言一眼。
向竺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拉拉队不是所有的比赛都得去看吗?”刘一言无所谓地撇撇嘴:“林渔不也一场都没来吗?”
除了许魏霖,几个人都看不懂刘一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刘一言也说不出为什么,大概是因为许魏霖身上类似陈乾的那种疏离感,让刘一言觉得很熟悉,也可能只是因为许魏霖是许魏驰的哥哥。看着许魏霖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心里暗自为他着急。
说实话,几个月相处下来,刘一言并不讨厌向竺。
她觉得,向竺并不像传言中那样,相反,她很少和其他人接触,也从不主动和异性说话,经常会有不识趣拦住她跟她表白,她都会一一拒绝。
只是,她好像并不太懂得怎么拒绝别人,担心说出太过绝情的话会对对方伤害太深,所以有时候难免会让一些自以为是的男生觉得她是在欲拒还迎。
这一方面,向竺的确是处理得一团糟,但是刘一言不得不承认,她对朋友还算不错,即使刘一言觉得自己和她还算不上朋友,却仍然能不时感受到她的关心。总之,在班上能和她说得上几句话的人,只有窦洁和刘一言,林渔每天上课听课下课睡觉,和她也是鲜有交流。
向竺除了下课转过身来和俩人聊聊八卦,吐槽老师之外,也慢慢开始吐露一些自己的事。
刘一言这才知道,初中的时候有男生追求向竺,向竺拒绝了,那个男生竟然在家开煤气自杀,所幸是救了回来,但是男生的家长跑到学校大闹一场,弄得人尽皆知,自然,向竺以后在学校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大概是有了心理阴影,向竺从那以后就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别人了。
刘一言觉得向竺有些可怜,心中的天平不自觉地朝她那边倾斜。
为期一周校运会终于在渐渐凌冽的秋风中落下帷幕,林城一中人才济济,高二五班女生在比赛中虽然表现不俗,但是男生只拿到了许魏驰2500米跑的第三名和赵翼铅球比赛的第二名,即使是在文科班,这样的成绩也算不上最好的。
好在年轻就是健忘,高二五班的同学们消沉了几天之后,又把这次的挫折抛诸脑后,重新投入到新一轮的紧张的学习中去了。
随着天气转冷,气温逐渐降低,校园里梧桐树的树叶几乎全掉光了,只剩下一株株光秃秃的树干,充满了肃穆的气氛。<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